“……现在这个节奏叫人怎么干啊,七个月的活让四个月就杀青,疯了吧?!”
“没办法,资方中途撤资,能接着拍就不错了。”另一个男人接道。
“我就搞不懂了,不都是一家的么,钱少了一半是因为面子上挂不住吗?非要换个名义。”
“是一家人没错,但没那么简单。我听说是原来的老板不想拍了,他儿子自己做主把资金续上,但钱不够,只能压缩拍摄周期。”
“这种事儿常见吗?我没啥经验,不管他们什么原因,我们的工钱还是能拿到对吧?”
“嗯……中途换投资人的情况也有,但我也没怎么遇到过,至于工资,说不好……但愿是跟合同走。”
“说起来原来的老板为啥不想拍了?这可是个s级的项目,也不可能亏钱啊。”
“还不是因为那个谁……”
“谁?”
“嘘!你小点声!”
“好好好……等下,他怎么了?他不是这次不出演么。”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总之这事儿不好多说,你就知道那位惹了原来的老板,老板一怒之下撤资了,现在的老板是他的新恋人。懂了吧?”
“等等,等等,我有点乱……你说那个新恋人,该不会是前几天……”
“行了,你知道就行,别说了,抽完这根回去吧。”
等两个男人走远,晓免孑都没回过神来。如果说刚刚那个新入行的男人惊讶程度是十分,晓免孑丝毫不亚于他。
撤资、惹了老板、新恋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
晓免孑掏出手机,再一次拨打了林苍徹的电话,纵使电话已经在他手里被捏得发烫,他依旧没有拿下来。
忙音刺耳,他却渐渐地听不见了,周围仿佛被抽成了真空,他举着手机的动作显得突兀又滑稽。
“林苍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接电话……!”
早上六点,晓免孑被一条短信吵醒,是林苍徹。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可这短信内容简单得有些陌生,一个时间一个地点,宛如诈骗信息。
七点半,比预定的时间早了半小时,晓免孑抵达林苍徹所指定的一家咖啡厅。
他确认了许久才走了进去,因为咖啡厅前院里的绿植将招牌几乎全都遮盖住了,要是晚上来一定像个隐藏在树林里的古堡。
与前院里高大繁茂的绿植不同,越往里走是各种鲜花,有盆栽,也有切花。它们被紧密地排列在一起,乍一看显得很杂乱,但实际有序且有层次,颜色也明显是被精心设计过的。
晓免孑慢慢往前走,整个咖啡厅空无一人,阴天使室内的光线不是很好,墙上原本装饰性的烛台变得十分重要。
在走一条铺满鲜花的路。
不知为何,晓免孑脑海中出现了这句话,而鲜花的尽头,坐在窗口边望着窗外的,是林苍徹。
晓免孑不得不再一次感叹林苍徹永远是那么的入画。
如果此时他手上有相机,一定会将镜头对准那窗边的人,白色的衬衣仿佛从万花丛中脱颖而出,缤纷则成为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相框。
如同那张阳台上的背影一样,他就算不看向镜头,所有人都能幻想出他的眼神。
可此时晓免孑并没有继续欣赏的心情,他加快了步伐,原本想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质问,可来到桌边,竟觉得有些无力。
他轻轻坐下,甚至显得不紧不慢。
“徹哥。”
林苍徹没有转头看他的意思,晓免孑主动开口。
“早饭吃了吗?”
林苍徹终于将目光落在他身上,面无表情。
“嗯。”
明显撒了个谎,晓免孑知道其实这个字根本就不算答案,像是敷衍,他实在没心情跟眼前的人扯一些没用的。
结果林苍徹也同他一样,仿佛刚才的问题也是随口一问。他没有再说话,端起桌上的一杯咖啡,喝了一口。
“徹哥,”晓免孑不等他将杯子放下,便说:
“你的戒指呢?”
空荡荡的指节,也许一般人发现不了,但晓免孑一秒就注意到了。
“你还记得几年前,在片场的酒店里,帮我揍了一个人吗?”
林苍徹问这句话的时候很自然,宛如没有听见晓免孑刚才的疑问,他甚至有点面带微笑。
“什么?”
“在酒店的走廊上,我被人扇了个耳光,你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人一巴掌。”林苍徹笑得更自然了,积极拉着对方叙旧。
“哦对……”
晓免孑想了很久才想起来,那年冬天的影视城,一辈子的心灵阴影,
“不对?那个不是我打错了么?你说是在对台词走戏……等下……徹哥,徹哥你……你骗我?”
“我要是不骗你,你估计能冲上去把那人宰了,到时我还得让成哥去派出所捞你。”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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