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烦人。
这之后,江进又提到张大丰的失踪,以及安闲去警局报案的过程。
戚晚说:“我妈那段时间很焦虑,精神也不正常。她已经很久没有犯过病了,平时有些小毛病也不至于发作,日子还可以照常过。但自从张大丰失踪,我妈就跟疯了一样,每天都在歇斯底里,跟谁都不对付……”
戚晚又将安闲的症状描述一番,还提到去医院看过几次,加重了药量都没有效果,而且依照安闲当时的症状,对社会没有危害,对他人不造成攻击性,人也是清醒的,这也不满足住院标准。
江进:“据我们了解,你妈妈离世也是因为服药过量。”
戚晚点头,又将目光别开:“她那几天老嚷嚷着头疼,说那是假药,吃了没用。我让她不要再想了,不要再难为自己,为那种人不值得,可她听不进去,还有一次让我发现她在短时间内吃了两次药。我问她不是刚吃过吗,怎么又吃,她说她忘了,还以为自己没有吃。她严重失眠,连记忆都开始出现问题,有时候就坐在那里发呆,有时候就突然发脾气,跳起来骂我,说看到我就来气……我当时为了避免和她争吵,就经常躲开她。当我发现她已经昏迷不醒的时候,就急忙打急救电话,可是已经晚了。”
江进又追问了几个问题,每一个问题都在边缘徘徊,没有触及到案件本身,比如戚晚知不知道张大丰是怎么死的,是否知道周长生和张大丰的接触,以及郗晨和张大丰、周长生的纠葛等等。
怀疑到底是怀疑,在怀疑被证实之前,这些问题都有打草惊蛇的可能,而且还会让戚晚反推出警方调查的进度——她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这一点毫无疑问。
直到最后,江进这样问:“周长生这个人你认识吗,他是靳寻在林新的雇员和司机,负责照顾郗晨。”
戚晚看向江进,平稳极了:“说不上认识,见过。我知道他会定期给郗晨送吃的喝的,房子也是他租的。郗晨那个临时住处我去过。”
江进又话锋一转:“既然安闲和张大丰当时在交往,你和郗晨又是好朋友,张大丰在你面前有没有提过郗晨?”
戚晚:“没有。我也没有在他面前提过郗晨。我很少提在学校的事。我妈知道一些,还叫我不要多事,那是张大丰的工作,我不该管。”
江进:“可你们是朋友,你就没想过为她做点什么?”
戚晚又一次露出那种嘲笑的表情:“江警官,如果你是我,你能做什么呢?帮荞姐还债吗,我没有钱。为郗晨求情,让张大丰放过她,不要让她去□□吗,张大丰会听我的吗?我有什么资格跟他提要求,他凭什么理会我?我那时候只想尽量少和他接触,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烦。”
不得不说,戚晚是一个既“配合”又聪明的证人。
她的每一次回答都很详细,也充分展示了个性,但答案却又都滴水不漏、油盐不进,让人抓不到端倪。
等戚晚离开,江进便反复听着笔录内容,兀自沉思。
程爽进来时,叫了他两次,他才醒神。
江进示意程爽听其中两段,程爽听完便说:“这回答没什么问题啊。”
江进却问:“就这两段回答来看,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了解嫌疑人或当事人的性格,再通过性格和形势变化去推断他们的行为模式,这本就是犯罪心理的其中一环。
程爽分析道:“有点愤世嫉俗,有点神经质,说话还挺尖锐犀利的。”
江进摇头:“不,我指的不是这个,而是她对刘锋鸣、张大丰的态度。”
程爽:“他们这种人,厌恶也很正常啊。”
江进:“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是,她觉得这种人死了活该,死有余辜。”
程爽:“换别人也会这样想。说实话,有时候我也觉得挺无奈的,明知道那个人就不是好东西,但只要这个人是受害者的身份,该管还得管。”
江进:“觉得他们死有余辜这可以理解,但你听,她对身边最亲的人是怎么说的?”
程爽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江进的指向。
戚晚目睹刘锋鸣的死,转头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对余钺只字不提,还表现得非常自然顺畅。若不是湖底沉尸案被翻出来,余钺都不知道戚晚那天经历了什么,甚至还牵扯人命进去。
刘锋鸣死了,戚晚觉得他活该,他曾经是家暴的受害者,最终变成了施暴者,还变本加厉草菅人命。
她连一句评价都懒得说,还帮忙隐瞒。
至于张大丰的死,她的态度同样轻描淡写,还反过来劝付出过感情的安闲看开点,为那种人不值得。
对于隐瞒的解释,戚晚的回答是,她就是不想说,没有为什么。
然而在她后面的话却一步步透露出她的真实想法,她是觉得他们该死,不值得讨论,也没必要为了他们的死去惊动任何人,死就死了,又怎么样呢?
最主要的是,戚晚的冷静,不动声色,真是像极了干过多年刑侦的警察,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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