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下来就是,戚晚明确知道自己在犯罪,也配合了某些事,她在试图了解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和承担的后果。
姚珹听完辛念的所有描述之后,沉默许久才问:“你的意思是,戚晚有些事是你们不知道的,但靳寻和秦简舟知道。秦简舟用这件事威胁戚晚,戚晚不能对你们坦白,只能协助犯罪。”
辛念:“差不多。”
虽然这些都是她的分析,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大方向是没错的。
姚珹又问:“那么你认为会是什么事,不能告诉你们,却被靳寻和秦简舟知道的?这件事分量情节很重,否则根本构不成威胁。”
这也是辛念心里的问号,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清晰。
如今让姚珹这样一点,它似乎更强烈了些。
辛念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靳寻和戚晚能有什么交集,无外乎就是十三年前的事,他能有机会知道戚晚的隐私,也就是那时候……至于了解途径,要么就是他暗中查过我们三个的背景,要么就是在处理案发现场的时候有发现。秦简舟是经手人,他发现不对,一定会告诉靳寻,但靳寻未必会告诉黎湘,所以我们才会不知道。”
经过黎湘失踪事件的刺激,这几天辛念的思路一下子被打开——其实她一直都是通透的,只不过因为一叶障目,和黎湘一样,被十三年前三人共患难相互扶持的滤镜遮住了视线。
如今那层滤镜碎了,戚晚成了辛念心里最怀疑的人,很多曾经起疑,想不明白的地方瞬间通畅。
姚珹注意到辛念的用词:“听你的语气,你更认定是和案发现场有关。”
辛念:“我是这么想的。”
姚珹:“当年的事你还记得多少,能不能跟我详细说一遍?尤其是你觉得说不通的地方。”
辛念没有犹豫,这时候的她再没有心力去防备外人,她已经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在接受法律制裁之前,她只想把黎湘找到,无论生死。
有时候人在描述一件事情的时候,只会过分在意自己的感受、情绪抒发,并不会注意到关键点。
而姚珹就是整件事的旁观者,他仔细听着辛念描述时的重点,她更关注的问号,她最大的感触。
直到辛念道出来龙去脉,姚珹也放下手里的笔。
然后,姚珹扫过随手记下的关键词,问:“戚晚有张大丰办公室的钥匙,对夜阳天的地形以及员工的上班时间,张大丰的动向都很清楚。她还说张大丰曾经对她不轨,但没成功。这两件事是互相矛盾的。”
十几年前的辛念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但现在的辛念明白姚珹指的是什么:“如果我是戚晚,我会躲着张大丰,怎么可能会经常去他的办公室,和那里的工作人员那么熟。而且戚晚性格内向,还有点社恐,这就更难了。除非,她在强迫自己这样做。她是有点跟自己过不去的性格,有时候会很较劲儿,逼自己合群。效果也是有的,但只有我们知道她有多难受。”
姚珹总结道:“也就是说她有社交能力,也知道怎么处理好人际关系。她不喜欢这样做,但在某些被迫的情况下,会命令自己执行?”
辛念点头:“而且她完成得非常好,不了解她的人完全看不出来她很痛苦。要不是她有这个能力,也不会进学生会。”
姚珹:“那么是什么原因,令她强迫自己与张大丰以及夜阳天上下搞好关系呢?”
辛念:“我们当时都以为那还因为她母亲安闲。她们母女关系一直很好。我记得她那时候情绪就不太稳定,肠胃经常出毛病,尤其是在张大丰和安闲确定关系以后,她非常焦虑。”
姚珹沉思着。
如果是因为要被迫接受母亲的情人,接受一个陌生且品行卑劣的男人做继父,戚晚的心理变化倒是可以理解。
姚珹:“所以为了让母亲放心,她强迫自己和张大丰和睦相处,哪怕张大丰对她行为不轨,她还是若无其事地去他的办公室?”
辛念:“我知道你的意思,这的确很不合理。”
姚珹摇头:“也不是不合理,只有点矛盾。我相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步,黎湘就可以。但戚晚不是黎湘,她们生长的环境和性格截然不同。”
辛念一时恍然。
是啊,黎湘可以做到不代表戚晚也可以。
黎湘的忍耐力在她看来已经超出常人,但因为惊讶了太多次,也有些见怪不怪了,在思维上便惯性地认为戚晚做到了也没什么。
但那是戚晚啊,一点小事她都要跟自己较劲儿,何况是冒着被张大丰性侵的危险?得有多大的动力,承受多大的压力,她才能强迫自己成为黎湘?
辛念喃喃道:“现在想起来,如果她当时真的做到了,我反倒觉得害怕。”
姚珹:“你刚才说她们母女关系一直很好。既然很好,戚晚被张大丰骚扰,应该会跟安闲说。如果安闲不理会,或者让她忍,她怎么可能会为了这样的母亲去和张大丰来往?我想在张大丰骚扰戚晚这件事情上,她隐瞒了一些东西。对了,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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