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郗晨的照片。
花一样的年纪,分外标致的样貌,父不详,有一个混迹风尘的母亲,连她自己都是未成年便被姓靳的公子包养。
当时出入夜阳天的老板不只是被利益聚拢到一处,也是因为她。
巧合的是,这些老板后来都参与了林新度假村的开发计划,而最大的庄家就是春城靳家,负责人名叫靳寻。
夜阳天的老员工们都见过靳寻,说在林新一辈子,从没见过这么惹眼的富二代。
就连林新中学的老师都说,当初靳寻给学校捐了一大笔钱,校长还亲自迎接,带他四处参观。
原以为那些钱是靳寻为了郗晨捐赠的,然而再往下调查才发现,靳寻有个堂妹靳瑄,当时也就读林新中学。
靳瑄原本姓赵,也是那一年改回父姓,认祖归宗。
根据老师和同学回忆,靳瑄和郗晨是当时话题最多的学生,一个是现实版的麻雀变凤凰,一个是“灰姑娘”。可惜的是,郗晨没有灰姑娘那么好运,虽然顺利毕业,外面也有她被包养的传闻,却小小年纪死于非命。
只是郗晨到底是怎么死的,同学和老师都说不清,从湖底打捞上来的骸骨,也没有一具属于年轻女性。
关于郗晨的挖掘按理说到此已经结束,可就在这时,春城却传来郗晨生母的调查后续——江进原本并不抱希望,只是和那边的同事交代一声。
没想到同事的调查结果,却是荞姐在临终之前,都一直住在春城某疗养院中。
那疗养院同事探访过,说条件不是一般的好,能住进去的老人,家中子女基本都是中产往上,院方还要看资产证明。
在警方的询问之下,院方拿出证明,是荞姐留下的存款单复印件,以及她印了手印的同意用存款作为“养老金”的承诺书。而且存款单上竟然有三百多万。
一个刚死了女儿的老“小姐”,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根据林新这边的说法是,荞姐当时住的房子刚好要旧楼拆迁,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招数,竟然比街坊四邻多拿了一百多万。
听当时与荞姐不合的一位邻居说,荞姐和那些负责拆迁的人眉来眼去的,肯定是有不正当交易。当然这些说辞没有实据,只是因为荞姐的职业得来的臆测。
线索调查到这里,荞姐的故事已经闭合,看似没有任何疑点。
可不知道为什么,江进的思路却始终停留在荞姐和郗晨这对母女身上,久久不能回神。
一个过了十二年仍被人记忆犹新的高中女生,十六岁就背着一身的“传说”,命运坎坷的传奇人物,也是将周长生和张大丰直接关联起来的关键人物。
难道她也被灭口了吗,就在骸骨案两年以后?
那么她的骸骨又在哪里?
江进眯了眯眼,正要抬笔标注,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电话接起,里面传来戚沨的声音:“我想了很久才决定打给你,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这没头没尾的开场白,十分符合戚沨的作风。
江进:“你已经打了,我也接了,你不说也不行了。”
戚沨笑道:“我是来通风报信的,但你不能出卖我,否则不会有下次了。”
江进也笑了:“没问题。”
安静几秒,戚沨说:“余钺来找过我。这事你不要问他,以我的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说了。你先给他点时间,不要打乱他的节奏。”
这话换一个人一定听不懂,但江进却瞬间明白:“余钺,和戚晚有关?”
戚沨:“嗯,他觉得戚晚知道一些事,但他怕把人逼急了,你也知道戚晚有精神病史。其实就算余钺找到线索也只是给你提供一条调查思路,精神病人的说辞作证据力度不够。”
江进问:“那他有没有说具体怀疑的是什么?”
戚沨道:“没有。不过他给我提供了一些戚晚的文章和安闲生前的出版物,我研究过,非、常有意思。”
江进不禁挑眉,竟然能让戚沨在“非常”二字上着重语气形容,那些文章一定有过人之处。
戚沨:“具体怎么有意思,你要自己花时间去拜读了。”
江进:“好,谢谢。”
两人没有多余闲聊,同时挂断电话。
江进又一次看向照片墙。
除了以郗晨、辛念、戚晚三人为主的排位之外,还有其他骸骨的关系图,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一群人,因为同一个蓄水湖而连接到一起。
他们有的是政客,有的是商界代表,有的是银行的财务,有的是夜场老板,还有的生前和贷款公司、美容机构以及地下赌场有牵扯。
共同点就是,金钱。这层关系十分直接,没有迂回。
唯一的区别就是,每一个死者背后的故事里,都有一块空白区域,而这块空白就是破案的关键点。
而其中就属周长生和张大丰的故事疑点最多,空白区域最大。
江进的直觉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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