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告诉你么?”
靳寻看向她,尽管脸色凝重,却握住她的手安抚:“会的,再等等。”
黎湘没有问靳寻为什么这么笃定,她现在脑子很乱,没心情去想刘副市长会如何选择。
她耐心等了几分钟,靳寻的手机再次响起。
刘副市长在电话那头快速报上一个地址,停顿两秒又说了句:“峰鸣不懂事,我一定严加管教,请给他一个机会。”
靳寻没有回,很快将地址转达给秦简州。
黎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但没有看清地址是什么。
至于刘峰鸣的死活,她不关心,甚至希望他快点死。这种心情和十二年前截然不同,她那时候还会因为是否要杀张大丰而犹豫,经过这十几年的磨炼,对人性早已心灰意冷,却也不再抱有幻想。
仅仅是立地成佛这四个字就说明了让恶人放下屠刀有多难,又何必强求心理变态的人改变?
她现在唯一关心的事就是郗望和戚晚的安危。
郗望一定是被刘峰鸣用某种方式骗出去的,但有陈熹看着,她跑出去不容易,于是就找戚晚帮忙,却因此连累她。
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难理解,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细节,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刘峰鸣一定在气头上,他之前受了那么多刺激,一旦逮住郗望必不会手软。
还有戚晚,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想到这里,黎湘闭上眼。
靳寻一直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慰:“人一定会找到的。”
黎湘没接话,她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一个小时的车程过于漫长。
司机先将靳寻送到郊区的别墅,靳寻下车前又叮嘱两句,让她宽心。
黎湘只勉强点了下头。
直到抵达剧组,黎湘快速下车冲进酒店。
陈熹和助手已经在等候了,黎湘一路没说话,始终沉着脸。
待回到房间,杨隽和助手离开,黎湘才上前一步,抓住陈熹。
“你老实回答我,刘峰鸣会对她们做什么?”
陈熹神色怔忪,显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黎湘手上用力:“现在不是你害怕的时候,回答我的问题!”
陈熹这才断断续续地说出猜测:“应该……不至于要她的命,但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这话包含着许多潜藏意思。
黎湘心里一沉,又问:“他之前要过谁的命,因为什么事?”
陈熹:“因为,因为……”
陈熹似乎怕极了,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她越是如此,黎湘那种不好的预感就越清晰。
陈熹比她更清楚刘峰鸣的情况,多半也是亲眼见过他杀人的,而且她知道什么事会触怒他,很清楚这个变态的“底线”。
黎湘松了手,很快煮了一壶热水,给陈熹兑了杯温热的。
陈熹捧着杯子,手仍在抖。
黎湘让她坐下,随即将语气放轻:“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慢慢讲。”
此后半个多小时,基本上都是陈熹在回忆,黎湘极少发问。
而陈熹的说辞也基本和郗望之前的描述吻合,两人都提到了另外一个女生,她和她们一样跟在刘峰鸣身边数年,她们三个是最受信任的,而且互相报团,关系稳固,“力量”要比其他人更大,从未被分化。
那个女生性格比较烈,这也是刘峰鸣很喜欢的一点——他说她像他。
然而就算那性格他再喜欢,他的权威也是不容忤逆的。那就是一种主人和宠物的关系,宠物闹一点,皮一点没关系,但主人不高兴的时候也会打骂,何况是刘峰鸣这种喜怒无常的人。
因环境所迫,她的烈性子已经改掉许多,但在她们三人中间,她仍是挨打最多的。
有那么一次,刘峰鸣犯病了,头疼,还喝了酒,刚好她惹到他,他下手重了些,不止将人打到起不来,头部也被他撞得昏昏沉沉。
那天之后她就发了烧,也不知是不是撞出脑震荡,还是因为他掐过她的脖子,大脑因缺氧而出现的症状。
中间她清醒过一次,精神也好一些,说了一些话,几个小时后就再度昏迷。
陈熹和郗望给她伤口换药的时候发现,有些地方开始感染溃烂。
刘峰鸣来看过,她们求他请医生,现在这些药已经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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