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销毁。后来我还叫周长生来帮忙,但发生了意外……现在张大丰和周长生都躺在夜阳天的办公室里。”
靳寻的眼睛逐渐眯起。
他捕捉到的信息就两点,一是账本,二是现在还躺在办公室里。
至于其他的,他并不在意。
安静片刻,靳寻忽然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很快,小厅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正是秦简州。
秦简州来到靳寻跟前,靳寻只说了一句:“去夜阳天张大丰的办公室看看。”
秦简州只点了下头就要走。
郗晨却在此时站起身,并递出一把钥匙。
秦简州只看了一眼,就上前从她手里接过,头也不回地离开。
郗晨再次转向靳寻,就听靳寻问:“你刚才说有两个朋友帮你,是谁?”
郗晨描述道:“也都是被张大丰欺凌的受害者,是我的同学,一个因为裸贷牵扯上,另一个是张大丰情人的女儿,经常受到他的骚扰。”
“这么巧,世界还真小。”靳寻评价道。
郗晨:“林新的确不大。我们是在不同的时间里被张大丰盯上的,如果不是他欺人太甚,我们也不会一起对付他。”
靳寻又道:“那些账本,仔细说说。”
他看上去和颜悦色,而且这句话也没什么特别,乍一听便会以为只是单纯发问,就跟刚才一样。
郗晨耳边还回响着周长生的警告,脑子里还残留着靳寻与人谈判时的章法,虚虚实实,让人感觉不到他更关心哪一件事,仿佛每件事都是随口一问,让人难以摸清套路。
郗晨说:“我们只知道那些是夜阳天的账本。事情发生得很快很突然,我们也来不及细看。”
时间是最有力的证明,事发不过几个小时,三个十六岁的女生毫无做账经验,怎么可能看得懂里面的门道?
靳寻对此并没有生出怀疑,又道:“这是你们和张大丰的恩怨,怎么来找我?有胆子做没胆子承担后果么。”
郗晨:“您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如果您拒绝,我们就决定去警局自首。相信张大丰电脑和保险箱里那些违法犯罪的证据,加上我们都是未成年,最终也不会重判。还有……”
说到这,郗晨故意停顿一下,见靳寻又一次扬眉,才道:“原本我不想给您添麻烦,但因为张大丰的一句提醒,才令我想到找您。”
“提醒?”靳寻问。
郗晨点头:“他在强|奸我之后跟我说,根本不怕我来您面前告状,也不要以为请您出面,照片就会还给我,说您叫个手下来就是走个过场做做样子,您不敢真的和他撕破脸,何况还是为了我这种贱人。他还说,您有把柄在他手里,他只是人前给您一点面子罢了。”
这话落下,回应的是靳寻的一声轻笑。
他靠进沙发里,双腿交叠着,似乎是对张大丰那种张狂态度的轻视。
半晌,靳寻说:“因为张大丰说有我的把柄,现在出了事,你就想着以我的立场,为了拿回那些把柄,应该会帮你们善后,这不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郗晨摇头:“如果那些都是他在胡说八道,那就是我误会了,请您见谅。我们也是实在求救无门,只能赌这一次。”
“那他有没有说把柄是什么?”靳寻又问。
郗晨摇头:“这种事怎么会告诉我。”
这话不假,张大丰虽然利用她,却看不起她,而且他为人多疑,根本不可能和她这样的小女生透露老底。
靳寻又是一笑,遂站起身:“你先去吃点东西,余下的事等简州到了再说。”
靳寻直接上楼,看来是要补眠。
郗晨也没有在小厅久留,不会儿就去了饭厅,阿姨做了“早餐”。
郗晨不敢多吃,也吃不下,她细嚼慢咽地逼着自己喝下一碗粥,也只是为了补充体力、脑力。
截至目前为止,靳寻还没有表态,他的态度应该会在秦简州确认完现场之后再决定。
这样的认知令郗晨感到紧张,吃完东西就在客厅里等。
其实她已经很困了,加上屋子里的温暖,以及lsd药力尚存,一时有些昏昏欲睡。
就这样,紧张、不安和困顿两种感觉较着劲儿,拉扯着她的精神。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靳寻从楼上下来了。
郗晨已经歪在沙发上,头一点一点的,对外界的声音额外敏感,听到脚步声就立刻坐起来。
待身着睡袍的靳寻将一杯咖啡放在她跟前,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睡着了。
郗晨命令自己尽快清醒,但脑子还有点懵,她将咖啡端起来往嘴边送,连喝了两大口,问:“有消息了?”
靳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与之前截然不同,似乎多了一点意外,某种更深层的审视,还有刮目相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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