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 只是不那么清晰, 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就在这里, 出不去, 就算出去了也混不出名堂。
而赵瑄,似乎就是他们最后的唯一的希望。
郗晨和戚晚将此看在眼中,偶尔也会讨论。
戚晚说:“将希望放在别人手里, 结果只会失望。赵瑄凭什么要帮他们, 换做是我也不会管。”
郗晨看了戚晚一眼, 并未接话, 心里却颇有体会。
就像是戚晚对她的事无能为力,而她对辛念家的经济情况也无能为力一样,大家都是自身难保,谁还有余力操心别人呢?
而有余力帮忙的人, 便要问一句,我凭什么帮你, 你能还给我什么?
类似的意思, 郗晨在陪靳寻去夜阳天时, 时不时就会听到。
靳寻这次来, 去了三次夜阳天,郗晨三晚都在,酒过三巡靳寻就带她离开,去往他的别墅。
但靳寻没有碰过她,他不是在书房里忙碌就是在主卧里休息,有时候半夜会来人,像是跟他汇报什么事。
就算靳寻没有交代,郗晨也能感觉到,靳寻频繁到林新为的是两件事,一件是赵瑄和生母,另一件就是那所谓的“生意”。
和张大丰等人有关的生意,大概不是什么正当买卖,度假村开发可能只是个明面上的“交易”。
而且那个项目实在太大,郗晨怎么看,都觉得张大丰的分量够不着,最多也就沾沾光分个边角料。
可他总表现的仿佛自己是主角一般,以为哪儿都是夜阳天。
不过这些事郗晨并没有深究,现在她只关心自己。
一旦靳寻结束这场谈判,不管结果是谈拢还是谈崩,都意味着他不会再来这个地方。
这就像是一场倒计时,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但荞姐表现得比她还要焦躁。
她很急迫,还直接跑来套间告诉她,也不指望她有本事让靳寻把这套房子过给她,只要有钱就行,哪怕只有几万。
这是荞姐第一次恳求她,说自己再拿不到钱就要没命了。
郗晨木着脸看着几乎快要跪到地上的荞姐,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却是,如果荞姐死了,那对她来说算是件好事。
荞姐见郗晨无动于衷,便气道:“你以为我死了就没事了?他们一定会来找你,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你会被卖去东南亚,做最廉价的□□!那里全是变态,他们还会用毒品控制你……”
这番话乍一听像是意气之词,但郗晨太了解荞姐了,她知道荞姐在情急之下反而会吐露真相。
她不禁因此想到这些年失踪的女孩,想到郗望,还有夜阳天里欠了赌债后就“消失”,据说是逃到外地的小姐,以及一些高中刚毕业说要出去谋生路,说海外有关系,自此再没有回来过的人。
郗晨忽然问:“郗望,就是被你卖去东南亚了吗?”
“我说了多少次我没有!”荞姐叫道:“我要是狠得下这个心,我还用来求你,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这么说话?”
郗晨凑近她:“所以你知道她在哪儿,刚才的话不是随便吓唬我的,你知道谁在做这种生意,对么?”
荞姐别开脸,她很少这样心虚。
郗晨接着说:“如果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我也许会愿意帮你解决麻烦。”
这话落地,母女俩之间许久没有人说话。
荞姐低着头看着地板,仿佛在权衡形势,郗晨就耐心地等,脑海中却不断闪现着郗望失踪之前她们的那次争吵。
还有那几天里她到处找郗望,脚下磨出水泡,心里充满了恐惧。
不过一会儿,荞姐开口了,将郗晨的思绪拉回来:“是有一些人……”
“谁,夜阳天的人?”郗晨问。
荞姐吸了口气,几不可见地点头。
郗晨又问:“张大丰?”
荞姐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摇头,只说:“这个人手段非常黑,被他盯上的没有一个能跑掉。”
“那郗望是被他盯上了,还是你……”郗晨将话题绕了回来。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荞姐打断:“郗望是怎么回事我真不知道,张大丰根本没见过她。她那个长相,就算见到了也不会看中。”
郗晨眯了眯眼,虽然荞姐语气不屑,却从语气和用词中却透露出一些信息。
张大丰过目的,比如她,用来交易的客户多半也是张大丰亲自打理的,除非有一天她开始走下坡了,贬值了,可能会被踹去“底层”。
而那些不必张大丰亲自过目的女生、女人,一开始就在底层流水线。
人口贩卖是个巨大的网络,绝不可能只是一个夜阳天就搞得出来的,夜阳天只是其中一个“业务点”。
可能在林新还有许多个这样的点。
“难怪你一点都不着急,也没有去找过她。”郗晨喃喃道。
荞姐说:“你以为我不想找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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