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回来吧,顺便我哥哥在外边呆的时间长了也该回来了。”
薛姨妈一听,急得赶快抓薛宝钗的手:“你哥哥出去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今王子腾已经死了,薛姨妈也觉得薛蟠这个样子不适合再在京城里面晃悠了。
靠山倒了就该夹着尾巴做人了,薛蟠是哪种能浪子回头的吗?
薛宝钗低头想了想:“要么是让我哥哥在城外住着不进城来,不扎那些贵人的眼也没人记得这件事儿。要么就让我哥哥还住回来,就住在荣国府眼皮子底下。如今荣国府在京城还是一块金字招牌,荣国府不倒,我哥哥的事儿有五成是不会被翻出来的。”
那还有五成机会会被翻出来,薛宝钗就想赌一把。
薛姨妈不敢赌,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一想这个儿子这么短的时间一下子花了那么多的钱,就觉得有点儿不靠谱。
“唉!这可如何是好?”
薛姨妈急得团团转,在屏风这边儿不停地来回踱步,最后想了想,就觉得儿子还是不能放在外地,但是也不能放在城里面,只能放在城外边。
“听你的,咱们先让人在外边儿给他买块地建一处庄子。”
那么事情又回到了原点,还有钱吗?
有,继续贱卖产业。
薛宝钗想了想,把那些地段不好的店铺卖出去,顺便把那些不太赚钱的营生从商号里剥离出去。
等到二掌柜走了之后,薛宝钗叹了一口气,彻底明白,日后肆无忌惮想花钱就花钱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妈,家业到咱们手上如今只剩下一半,也别说那么多了。人家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家如今只是在走下坡路而已,烂船还有三斤钉呢。何况咱们家又不是烂船!往后一切花用都要省着点儿了。”
薛姨妈答应了一声,用手帕捂着脸哭了起来。
先是哭自己命苦,少年失去了父母的庇护,被哥哥远嫁他乡。又哭自己中年丧夫,失了依靠。接着哭薛家的人丧良心,欺负孤儿寡母。最后哭自己命运多舛,难道将来要老年受穷?
薛宝钗就和周围围着的媳妇婆子赶快上去劝。好不容易劝的薛姨妈不哭了,想起来给人家孩子做满月的事情。
“那这金子怎么办?既然店铺里面抽不出银子来,咱们手里面也没有多余的……”
薛宝钗只能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有什么难的?把我那些不用的金饰拿去重新熔了做一个就行了。”
薛姨妈这个时候擦着眼泪说:“不能让你小姑娘熔了自己的东西,还是用我的吧。”
薛宝钗叹口气,只能劝她:“还是用我的吧,别用你的了,你头上不能没有几件贵重的金器撑门面。常年戴那几种容易被人家背地里说嘴。
我却不一样,小姑娘家不爱那些金呀银呀的,像是那些花草绒花都能往头上插戴。再说了,咱们家如今只是艰难了些,等把这个难关渡过去了重新给我做不就行了。”
薛姨妈只能拉着薛宝钗的手泪眼婆娑地说了一句。
“苦了你了,我的儿。”
“一家人呢,为了自己家办事儿怎么能说苦呢?”
东院这里,过去了几天,到了五月初五之后,小宝宝的眼睛睁开,身上的黄疸褪去,显得又白又嫩,整个人跟个发面团子一样,特别喜庆可爱。
而且小宝宝也不乱哭,吃完拉完收拾得干干净净一身奶味的被送到长辈的怀里。把最乖巧的时刻展现给在座的中老年妇女们,每个人都被小宝宝的可爱俘获了,争相去抱。
在这其中抱得最多的就是老太太。
因为这小子的分量太重,老太太抱一会儿胳膊就酸了。所以老太太不抱了之后,大家都争着抢着要抱一抱。
云芳在床上躺了三四之后就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为此王熙凤就特别羡慕:“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前半个月也确实是特别虚,后半个月我想下来走走,都不让我下床,你这真好,几天就能下来走动。”
老太太就说:“这是为你好,月子里面要是落下病根往后受罪的还是你。芳丫头平日就比你们壮实一些,你们都要配些丸药,我看着她不吃丸药也不喝药汤子,一年也不闻一声咳嗽。这就好,吃好喝好穿暖,心情好别生病,日子就是好日子。”
大家都纷纷称是。这里的气氛非常欢乐,所以众口一词都不提孩子长得有多壮,只夸云芳身体结实。
这个小宝宝确实非常壮,根本不需要夸,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小宝宝的胳膊特别有劲,挥出去的时候似乎都能看见残影。但是王熙凤的儿子现在看来还是有些虚,到现在天气暖和了也没有见经常抱出来。
所以为了避免夸这个宝宝长得壮实让王熙凤多想,大家都不夸了。如今夸这个孩子的词都是“聪明”“伶俐”“白嫩”……
在这里看了半天,老太太有些疲劳,就跟邢夫人说:“你们坐着吧,我溜达着回去了。”
邢夫人坚持要把老太太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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