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实在是难办。”
什么是高不成低不就? 难道贾环好到哪儿去了?
王夫人这个时候咬着牙说:“宝玉的事情有什么难办的?宝玉是贵妃娘娘的弟弟,勉强算是个国舅爷,又是咱们家嫡出的孙子,要模样有模样要家世有家世,怎么说都该好找媳妇儿才是。难不成还比不上环儿?”
王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怨气满腹,然而贾政却没有听出来,反而说:“宝玉之所以高不成低不就就是因为如此。他出身勋贵,只能走科举的路子,这其中的艰辛不是你能了解的,你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不跟你说那么多!算了,回头老太太要是问起来,你记得跟老太太说一声,也别答应任何人和宝玉结亲,宝玉的事儿我自有安排。”
交代完了之后一甩袖子出门去了。
王夫人身边的几个丫鬟赶快瞧了瞧王夫人的脸色,王夫人这个时候已经面色无波,对于贾政的去留已经不放在心上,随后站起来来到了观音像下双手合十,看着墙上悬挂着的大幅观音像,闭上眼睛态度虔诚的默默念经文。
只念了几句之后,王夫人发现自己的心不静,她便闭上了嘴,睁开眼睛看了看高悬于墙上的观音像。
“唉!”
王夫人一声叹息,回想年轻的时候也确实是和贾政做过一段时间的恩爱夫妻,如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如果说以前两个人多少还有点亲情,看在宫中贵妃娘娘和宝玉的份上,彼此还能算得上是相见如宾。
那么如今两个人的状态就跟陌生人甚至是仇人没什么两样,王夫人觉得自己带着宝玉,贾政带着贾环,已经站到了楚河汉界的两边。
撕破脸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但是王夫人却想着暂时还不能撕破脸,宝玉不能有坏名声。
为了宝玉,为了宫里面的娘娘,王夫人决定再忍下去,深呼吸几口气闭上眼睛又默默的念起经文。
同一时间在后面大观园里,姐妹们都聚在贾迎春的住处,徐家的人也给贾迎春送了不少东西。姐妹们看了之后,丫鬟们便一件一件的收起来。
前面姑娘们坐着说话,后面这些丫鬟们在各自忙些自己的事情。隔着一扇屏风,一边是主子姑娘们打闹嬉笑,一边说丫鬟们悄悄的说话。
惜春的大丫鬟入画就说:“前几天还听见几个老婆子在那里嚼舌头,说徐家是破落户,如今看着这做派也不像是破落户。
一姑娘怎么说也是大老爷的亲闺女,如今看着徐家的样子还不错。诶,司棋姐姐,这下你们放心了吧?”
司棋正在收拾茶具,打算等一会儿倒了茶水给前面的几位姑娘送过去。
听见这么说,瞪着眼睛压低声音骂了一句:“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要让我知道谁在背后论我们一姑娘长短,我非撕了她的嘴。什么放心不放心?再让我听见,我跟你没完。”
说完之后便端着茶具去前面了,秀橘提着茶壶也跟了过去。
探春的大丫鬟侍书就说入画:“你撩拨她干什么?谁不知道一姑娘身边这些人如今都在找下家呢,你这个时候撩她等于揭她脸皮,能给你好脸色看才怪了呢。说起来一姑娘的事儿不见这位姐姐多上心,自己的事儿反而很重视。”
林黛玉的大丫鬟紫鹃从屏风那边转了过来,嘴里说着:“有点心没有,外边送茶点来了没有?我给姑娘们端过去。”
在外间伺候的媳妇儿小声的说:“有,在外边放着,姑娘略等等。”
紫鹃问:“你们刚才说什么呀?什么好脸色不好脸色的?什么上心不上心?”
入画就说:“我们羞司棋呢,我听说她外婆已经求了一奶奶和三奶奶要放她出去嫁人。我就说这徐家看着也不错,好歹也是富豪,刚说出来她就恼了。”
紫鹃就虚点她们:“你们啊!”
说完就从伺候茶点的媳妇儿那里接过托盘,仔细查点了一下数量:“嫂子,外边还有没有?再端一托盘来,这不够。”
负责递东西的媳妇儿就说:“紫鹃姑娘先去送,我们再去端。”
蘑菇的大丫鬟紫竹转过来:“茶点呢?”
紫鹃说:“我先送进去,后面还有,等会儿你端进来。”说着绕过屏风给主子们端过去了。
紫竹说:“司棋刚才怎么了?我怎么瞧着板着脸?”
正倒水的莺儿赶快摇头还对着大家挤眉弄眼,大家都不说了。
司棋过来,冲着沏茶的几个小丫头说:“都快点儿,笨手笨脚的,笨死你们算了,再这么笨,让你们爹娘老子领你们出去,别留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外面递东西的媳妇进来,把一托盘的东西给了紫竹,就说:“里面有些是糯米做的,让两位姐儿少吃点儿,怕积食了。”
紫竹应了一声,端起来就走。
递东西的媳妇就站着帮小丫头们沏茶,又说司棋:“司棋姑娘也别骂他们,小孩子家本来就不利索,再加上这都是热水,要是不管不顾,烫了可怎么办?姑娘你从小也是这么过来的,何必骂她们,就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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