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问:“那真不是咱们家的产业?”
多可惜啊!
“人家是打着王家的名义,和贾家有什么关系?这事儿闹出来了,上面都知道了,王子腾怕是要丢官儿。”
“那咱们家……平安州那边……我听奴才说,王子腾的媳妇亲自上门,想要平安州的关系,您答应了?”
“我没老糊涂到这份上,我给瑭儿媳妇了。”
“啊!”
“平安州是你父祖留下的。我想着这个家到底是你的,虽然如今你兄弟当家……琏儿不成样子,瑭儿比他强,加上宝玉,这三个孙子都是嫡出的,我是这么想的,我的东西给宝玉,让他将来富足一些,你做伯父的不会说什么吧。”
“宝玉……我侄儿,我会说什么?”心疼,但是想想是宝玉,算了,不要了。
“荣国府这个壳子,加上关外的庄子,祖宗留下的器皿,给琏儿。荣国府最要紧的东西,给瑭儿。都是我的孙子,都是国公爷的血脉,我是尽量一碗水端平,你看着呢?”
贾赦点头:“本该琏儿继承,可惜这小子不争气,平安州确实不能交给他。一个得了面子,一个得了里子,足够了。老太太想的周全,儿子听您的。”
“所以我打算让三个孙媳当家。琏儿媳妇提前管家,瑭儿媳妇要先握着咱们老亲的关系。让珠儿媳妇也掺和进来,让他们母子两个分一杯羹,将来不至于没饭吃。你说呢?”
“您安排的妥当,不能不管兰儿母子,要不然到时候到了地下,珠儿问起他们,我这个大伯没法说。”
老太太放松下来,“你既然这么说,可见你是疼这些孩子的,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回去吧,明日再商量。天热了,你也别天天坐着喝酒,出来走走,将来你好日子在后面的,桂哥儿已经会说话了,虽然是一两个字往外冒,但是孩子长的快,一眨眼就长大了,别让孩子将来学你。”
贾赦听了答应了一声,站起来退出去了。
屋门重新关上,老太太呼出一口气。
天快黑了,夕阳照进来,如同此时的她和荣国府,日暮迟迟。
想当年她的婆婆坐在这里,是个威风八面的老封君,她是个谨言慎行的当家媳妇,那时候的荣国府如日中天。一转眼,成了这个样子。
鸳鸯端着蜡烛进来,放好之后正要收拾贾赦的杯子,老太太说:“我已经下令各处媳妇婆子丫鬟不可乱走,你只悄悄的去后门,告诉后街最里面老侯家的人,说替我带走几个人。”
孙媳妇置办私产,是有的,家法虽不容,但在外面扒拉银子总比在家里挪了银库的银子强。做老人家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聋作哑日子就能过下去。但是她们毕竟年轻嫩了点,事儿做的不够仔细啊!
这时候在王熙凤的院子里,丰儿领着香草进来。
香草一进门,王熙凤从床上起来。
“你主子怎么说的?”
“长话短说,我奶奶说当初跟您说过的,不能用王家的人,您还用,觉得旺儿忠心。”
王熙凤气的拍了一下床,“你主子还说什么了?”
“这生意过了明路了,以后利润要少,如今顺天府的谢大人对着掌柜的和崔先生要孝敬,崔先生答应了。另外王家那边也要孝敬,咱们府里也要孝敬一份,因为崔先生怕这几家报复。我们奶奶答应了,并且还要给崔先生一份钱,所以以后年底要是还有一二千两算是多的了。”
王熙凤气的咬牙,闹了一场,最后银子没剩下多少,真是!!!
香草又说:“我们奶奶让奴婢问您:她再开一门生意,问您跟不跟,如果跟,要听我们奶奶的话,不可让亲近人再插手了。”
平儿在门口放风,这时候立即出去了,在院子里高声问:“二爷,您去哪儿了,可算是回来了。”
王熙凤慌了:“你先回去,生意的事儿我有空和你主子说。”
说着躺下了。
香草就出门,撞上了要进屋的贾琏。
贾琏得了消息赶回来,看到香草知道她是云芳身边的人,问:“这丫头来干嘛?”
平儿说:“如今家里当家的要换成三奶奶了,三奶奶是提前来跟二奶奶通气的。二奶奶气的难受,没搭理那丫头。”
贾琏进屋,问王熙凤:“怎么回事?怎么听说你私下置产了?”
王熙凤立即翻身起来,边哭边骂边说:“二爷是在哪儿听了胡说八道,让我知道哪个王八羔子传我的谣言我撕烂她的嘴,来旺儿那黑心烂肠子的跑到二太太哪里告我私下置产,我呸!我倒是想要置产呢,我哪儿来的通天本事,比不得有些人去放印子钱!!”
最后一声嚎的特别大声,贾琏忍不住皱眉:“你省点力气,宝玉他们不知道,你要是闹的他们知道了,仔细揭你的皮。”
“我就知道我是个不得脸的,我呸!没一个好东西。”
骂了又翻身躺下了。
贾琏看她嘴里不说什么,看着平儿:“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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