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芳跟着笑了一回,就陪着史太君抹骨牌。
邢夫人和王夫人在一边坐着,也就王熙凤和云芳,隔壁的珍大奶奶三个人陪着史太君打牌。
大家都捧着史太君,一转眼云芳输了两吊钱了,云芳就说:“最近手气不好,加上二嫂子放炮,我的钱是接二连三的跑老太太那里去了。”
王熙凤就说:“你也别说我,大嫂子也给我放炮呢。”
珍大奶奶就说:“你们手气不好,怨这个怨那个,我给你们放过几回炮?”说着问王夫人:“二婶子,前日送来的那对金丝福禄寿喜镯子大姑娘喜欢吗?我们大爷说,要是喜欢,趁着年前金匠都在,还能再打一些,不拘镯子簪子,金匠的手艺好,拿出来不掉份。”
王夫人说了一句:“收到了,她喜欢的紧,只是太贵重了,万不可再破费了。”
云芳看了一眼王熙凤,用嘴型问:“大姑娘要走了?”
不走怎么给她重金打造行头,看来邢夫人说的没错,贾元春这是非去不可了。
王熙凤轻微的点头。
珍大奶奶问云芳:“芳妹妹,你们用金匠吗?我们家大爷这次找了很多金匠,打一些过年用的金银锞子,这些都是京中的老师傅了,手艺好着呢,什么花生莲藕,还有什么瓜果月饼,做的跟真的一样,拿去赏人倒是不错的。”
云芳就要张嘴,邢夫人说:“他们小夫妻手里没银子,也没花钱的地方,今年公中给他们什么样式的就用什么样式的吧。”
珍大奶奶和云芳坐对面,对着云芳笑了笑,王熙凤也对着云芳挑了一下眉毛。
贾瑭今年刚出来做官,工部衙门要来往,必定要去各位上官家里拜访一遍,俗称拜码头。成亲又做官,在别人看来是成家立业了,各种亲戚朋友同年同窗同门……都来来往,这算下来过年要花不少钱呢,别说金银锞子,就是准备礼品,也够他们小夫妻手忙脚乱的了。
说到底,邢夫人抠门,不想让儿子出钱罢了,要走公中的账。这也合情合理,只是这个时候急匆匆的说出来到底是失了体面。
史太君虽然年老,没有看到孙媳妇们的眉眼官司,但是也能知道大家暗地里对邢夫人的小家子气撇嘴。珍儿家的这么问是因为瑭儿是官身了,过年了必要拜会上官和同僚走动,去了人家家里看到了小孩子,金银锞子是少不了的。
邢夫人却不让他们小夫妻自己搭进去钱,必要走公账,为了的还是不让儿子吃亏。这打算没错,但是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难道贾瑭不是荣国府的子弟?出门交际还要自己贴钱?
史太君经历的多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这种小事儿已经表明了大房对二房管家把持着公中银钱来往表现出不信任。如果是有点成算,老太太私下里要敲打儿子和媳妇,尽力弥补两房的矛盾,但是这位就把这些许小事儿放在了一边。
玩乐了一日,把赢孙媳妇的钱赏给了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们,见者有份,跟着主子来的丫鬟都分得了几个钱,簇拥着各自的主子散了。
邢夫人在回去的路上跟云芳说:“你们别花这个冤枉钱,让公中出钱给你们办事儿去。瑭儿才花多少金银,人家送女儿进宫,一出手就是五万两,咱们一家十多年也花不了五万两。”
她说的一家是特指她和贾瑭。
云芳不明白的是:送女孩进宫还要花银子?这是拿钱买罪受?
不明白也没问,事情都成定局了,问了也没意思,改变不了什么。
云芳就问小事儿:“这金银锞子是小事儿,大姑娘进宫,我听珍大嫂子的意思是他们送了一对金镯子,我们送什么?”
邢夫人想了想,“把你不用的金银簪子给她一对也就罢了。”
云芳逗她:“人家这一去,说不定是做娘娘的,不给点好的?”
邢夫人有点畏惧“娘娘”这个词儿,又觉得王夫人的女儿说不定真的走狗屎运能成娘娘。主要是元春的气度长相学问都是娘娘的料,不应该久居人下。
想了想,“你们回头商量着送吧。”说完一副肉疼的模样,这感觉像是花了她的钱一样。
看她真的很在乎钱,云芳也不逗了,说起贾元春进宫的时间:“什么时候走啊?要在家过年吗?”
“嗯,过了年初五去,她是大年初一的生日,还能在家过一回寿。”邢夫人还是惦记那花出去的五万两:“你说说,她进宫就花了五万,日后可怎么办啊?咱们府里的庄子一年的出息也就是四五万,家里的月钱,吃穿用度,加上爷们们的应酬,一年的开销就是四万多,一年下来没什么剩余。她这一走,留下这么一个窟窿,想补这个窟窿要四五年才行,这是让家里寅吃卯粮啊。”
云芳知道荣国府此时藏着钱呢,不在乎这五万两,但是邢夫人不知道,就劝她:“太太别想这么多了,万一要是成事了,这钱也没白花。”
“也只能这么想了。”
到了东院,贾瑭在门口等着她们,先是扶着邢夫人下车,又扶着云芳下来。小夫妻伴着邢夫人一左一右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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