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的眼睛,这一刻的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终于,许喃看见李衡从漫天粉尘中,奔跑而来。
一如数年前,李衡无数次走向她一样,许喃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慌和喜悦,只觉天地万物皆失色,唯有李衡最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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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市里的车上,到警局做完简单笔录,再被送回公寓,许喃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李衡一刻。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许喃解安全带时朝驾驶侧看了眼,确认道:“上去坐一会吧。”
“还害怕?”李衡偏头问她。
许喃捋着被安全带勒得发皱的衣领,低声:“想跟你说说话。”
公寓不大,许喃一个人生活,注意力大都放在工作上,装饰得算不上温馨。但今天在外面折腾了一天,加上刚刚经历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劫后余生的恐慌和喜悦交织在一起,家给人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李衡来过很多次,已经轻车熟路。
他去洗杯子接水喝,许喃跟着,他去阳台开窗通风,许喃跟着,他去给腾过垃圾桶套袋子,许喃还跟着。
李衡往卫生间走洗手,扭头见,许喃又跟上来了。他靠在门框上,看许喃亦步亦趋地过来,故意逗她:“上厕所也要看吗?”
许喃愣了下,回神,解释:“我还以为你要找什么,怕你找不到。你上吧。”
许喃扭头,打算回客厅,刚转身,手腕被人抓住。
许喃被拽进去,手背在身后扶着坚硬冰冷的盥洗台,仰脸问他:“怎么了?”
“别担心,事情都解决了。”李衡把她鬓角的碎发掖到耳后,轻声安慰,“韩队会解决好,以后不会再有这样危险的事了。”
许喃眸底静默的光暗了暗,染上悲伤和愧疚:“我不该去找你的,可我又怕,你一个人行动,身边没有警力支援,会遇到危险。没想到,我去了你才危险。对不起。”
李衡刮了刮她的眼尾,说:“不用说对不起。我们已经解决了,不是吗?因为你,警方才知道,她还有个同伙。”
说着,李衡揽着她的腰肢,把她往盥洗台上一抱,自己稍稍俯身,抵着她的额头,沉声说:“你如果不回来,我可听不到你跟我告白。”
那样的危急时刻,许喃怎么能淡定。
李衡步步紧逼:“囡囡,我爱你。”
“我也是。”许喃仰头,吻他。
这个吻不断被加深,濒临窒息的快感让许喃踩在生死边缘。
感觉还在的,谁也没有淡。隔了十年的刻骨铭心的感情饱满又热烈,尽数倾注在这个绵长的热吻中。
过往的记忆让她动作熟练,李衡很轻易看穿她的意图。
李衡伸手拦住:“没东西。”
许喃咬住他的唇,垂眼,想也没想,直接说:“我安全期。”
花洒被打开,热气将卫生间熏得雾蒙蒙的,水流喷洒在两人早被湿透的衣服上。
许喃背抵着墙,刺骨的凉,花洒的水从前面喷洒,格外的热。
洗完时,许喃被李衡用浴巾裹着抱离了淋浴区,地上有些滑,但他步子很稳。
刚洗过热水澡,白皙光滑的皮肤透着红。防起雾的镜面上映着女孩纤秾合度的后背,李衡拥着她,吻了吻她的颈侧,说:“和好了对吗?”
许喃丧失了活动能力,任由她帮自己擦头发,涂身体乳,刚刚叫得有点猛,此时再开口,嗓子有些哑,让她开始闹小情绪,故意道:“才没有。只是炮友的关系。”
说话时,许喃的手软绵绵地划过他的胸膛和腰腹,和少年期初具形状的肌肉线条相较,如今只觉精悍坚硬,铜墙铁壁般,蕴藏着力量。
许喃刚刚切实地体验过,意犹未尽的情绪悄无声息地影响到她手指的动作。
李衡让她胡作非为了会,把她身体转过去,从后面拥着她。突然的反转让许喃有些懵,她用手扶了下镜子才站稳。
“故意招我?”李衡嗓音哑而沉,痒痒的,听得人发酥。
“李衡,我站不稳了。”许喃小声抱怨。
李衡扶住她:“那抓紧时间。一会你男朋友回来该生气了。”
…………
被抱回卧室时,许喃只觉这个澡洗得格外累。
李衡要去给她倒杯水,手被拉住。他单膝跪在床边,俯身看她:“还想来。”
许喃嗔怒地瞪他眼,说:“你不累啊?”
“你说呢。”李衡刚刚从床头柜拿许喃喝水的马克杯时就注意到,摆香薰的托盘旁边有一板药,吃得只剩两片,印着药品信息的铝纸被撕得没剩多少,他拼凑着上面的信息,确定了药名。
和谐的生活,是爱情的保鲜剂。许喃眉眼弯弯,说:“我感觉自己更爱你了。”
李衡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瞥她:“乖,松手,我给你倒杯水。”
李衡倒完水没急着回去,用手机查了那板药的适应症,治疗抑郁症、助眠的药。
卧室里传出什么东西倒了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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