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皙噎了噎,又想笑。
——为什么这世界上有男人无趣起来也这么有趣?
舞台上,司仪正在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
大家都在欢呼,只有梁皙低头在看着桌下,一副学生时代上课偷玩手机的模样。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嘴角略扬着,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期待。
梁皙看着手机,沈冽与众人视线相逆,看着梁皙。
之后晚宴开始,新郎新娘给每桌敬酒,席间各界名人齐坐一堂,觥筹交错,说着讨好彩头的祝贺词。
等敬完自己这桌,梁皙才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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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洗手间出来,顺便回了个林理的消息,梁皙洗完手,站在补妆台前补妆。
正准备离开时,梁皙余光扫过台沿,脚步一顿。
——一个粉红色信封压在花瓶边,上面写着“致梁皙”三个花体大字。
刚刚确实有人在她后面进来过,她听到了脚步声,但是没有说话。
梁皙略笑了下,伸手将信封抽出来,左右把玩着没打开。
粉红色、花体字,这八成是出自小姑娘的手笔。
不知道是她的哪位小粉丝,还挺有心意的嘛。
怎么不当面给她呢?
她还能给她签个名,再合张影,都好说的。
看来还是太害羞了。
在拆之前,梁皙先将信封拍了张照,待会儿好发给姚婉婷炫耀炫耀。
她食指一挑,露出一脚黑白色,摸着似乎是两张照片。
接着将照片整张抽出来——
一张是她七窍流血的遗照,还有一张是恐怖鬼图!
“啊——!”
梁皙大惊失色,踉跄着往后退两步,尖叫着把照片丢了出去。
恰逢此时,头顶灯啪地一灭,洗手间在一阵阴风中陷入无边黑暗。
梁皙背脊发凉,浑身僵硬,下意识转身就往外跑。
她害怕得心脏快跳出嗓子眼,周围漆黑又陌生,只能跟着直觉横冲直撞。
礼服被浑身冷汗浸湿,头发凌乱的贴在额头上,形象全无。
梁皙丝毫不敢停下,生怕身后有什么东西会跟上来。
慌乱间,伴随着“啊!”地一声,梁皙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下,脚踝一折,直生生摔在地上,膝盖骨与地板撞出一声脆响。
她脑海中有画面闪过——
女鬼扯住了她的脚,要拖她下去。
然后是刚刚那张自己七窍流血的遗照,众人吊唁。
梁皙整个人慌乱无措,她毫无形象的爬着起身,嘴里的“别过来”从害怕到几近哀求。
那段许久不曾想起的往事再次浮现眼前。
11岁那年,暴风雨夜,疾风撞得窗户嘭嘭响。
小梁皙不肯睡觉,贴身照顾她起居的阿姨哄得不耐烦,干脆吓唬道:“小姐,你再不睡觉,等晚上鬼出来了,就要把你抓走了。”
小梁皙瞪着眼睛,大声说:“才不会,爸爸会把他们全都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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