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车厢里跟假正经对视那刻,瞬间平心静气。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疯长:她今晚非赖上他了!
掐算着时间差不多,她借来电话,打给自己的号码,嘟声四五下后被接通。
梁皙先发制人:“假正经,我刚发现我手机掉在你车上。你估计快到家了,就不劳烦你给我送回来,你把你家地址告诉我,我亲自去取就好。”
对,她就是故意丢在他车上的。
电话那头,沈冽笑了声,很轻,梁皙莫名听出了点“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的意思,原地心虚一秒。
但他还是给了地址。
梁皙心虚感瞬间无影无踪,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她打了辆出租,风风火火前往目的地。
只是梁皙万万没想到,沈冽一脸都市丽男、高知精英长相,开的越野也要小两百万,居然会住在这么普通的老居民区里。
门口保安形同虚设,出租就这么直接开了进去,停在他家楼下。
梁皙下车,东看看、西看看。她这辈子从来没踏足过这种小区,楼体褪色,没有电梯,地砖也灰扑扑的,这裂一块,那缺一块,一时间居然有点无从下脚。
沈冽从楼上下来时,她正左挪挪,右挪挪,怎么站怎么不自在。
他还没开口,梁皙先皱了眉,朝他抱怨:“这儿怎么能有这么多蚊子!我快被咬死了!!”
黯淡的路灯下,她两条腿又长又直,白皙无暇的肌肤被蚊虫叮咬起了大片红肿,一眼看过去,惨不忍睹。
噔!
她又一跺脚,对这些蚊子深恶痛绝又无可奈何,向来落落大方、甚至有时还挺骄矜凌人的脸紧紧皱着,被咬到都有些委屈了。
人间奇观。
沈冽目光落在她脸上,视线凝着,倏地别开头笑了声。
梁皙瞪他一眼:“你笑什么!”
沈冽没搭理她这茬,直接把手机塞给她。梁皙不依不饶,非要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上楼,还堵在门口,用脚抵着,她赌他不会直接夹断她的脚。
果然,她就知道。
成功解锁沈冽家,梁皙翘着腿擦药膏时还有点小得意。
沈冽端着茶杯转身,梁皙赶紧收起小情绪,又继续哼哼唧唧,这儿痒,那儿酸,反正是一身毛病。
沈冽将茶杯推到梁皙面前,热气腾腾,是杯绿茶。
梁皙想起自己死皮赖脸跟上来时,似乎是说了句:“都到楼下了,你也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入暑的天,他还真请她喝杯茶。
整套房子大概一百平,三室两厅,布置简单。客厅里就一张沙发、一张小圆桌和沙发边一个置物柜,空着一大块地儿,看起来不像常住。
梁皙不动声色打量时,沈冽坐在沙发另一边,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一只拿着水杯,另一只在刷架在膝盖上的平板,坐姿懒而不散。
黑色t恤在腰腹皱起柔软的弧度,隔着层布料都能感受到下面包裹着的肌肉是如何结实有力。她摸过,手感极佳。
沈冽稍抬下巴,喉结一滚,喝了口水。
一转头,直直跟梁皙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对上。
他似乎是要开口,大概率是问她喝完茶没有,喝完就赶紧走。
可她怎么能走!
梁皙先抢过话头,她随手拿起桌上的电子温度计,强行尬聊:“你感冒了?”
又自问自答:“这几天忽冷忽热,确实容易感冒。”
沈冽没说话,就定定看着她,梁皙自动将他的眼神解读为——继续演,我看着。
梁皙本来有一肚子弯弯绕绕准备着,忽然间觉得没意思,这人显然不吃这一套。
她把温度计丢回桌上,干脆单刀直入:“我有点生病了,不太舒服,可以在你这借宿一晚吗?”
沈冽终于开了金口,他似笑非笑的:“嗯?什么病?”
回想梁皙今晚种种,简直不要太生龙活虎。
什么病?
没毛病。
梁皙往后轻轻一撩头发,面上微笑:“什么病能留下,我就有什么病。”
看她笑得多真挚——你想要什么病,我今晚都有。
沈冽轻呵了声,哂道:“你这病还挺智能。”
其实梁皙并非要留在假正经家不可,可能是她中了他眼神的蛊,没由来就是想留在这。
来他家之后,他浑身写满拒绝,又成功激起了梁皙的好胜心和逆反心。
她是真真真没遇到过对她如此不为所动的男人。
很好,男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她今晚非睡他家不可了!
对于梁皙能否留宿这个问题,沈冽在嘲过她病得很智能后,不置可否。
反正不说话就是默认。
梁皙那点儿小得意又复燃,看吧看吧,他果然还是拒绝不了她。
梁皙最会得寸进尺,能留宿后,她又旁敲侧击让沈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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