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疵的地步。我倒是有一个法子,能在他手里顺利过关。”
洛之蘅慢慢地眨了下眼。
太子眼睁睁看着,前脚还信誓旦旦说自己不紧张的人,下一瞬立时心动地探了探身,求知若渴地问:“是什么法子?”
他高深莫测地笑笑。
一刻钟后。
洛之蘅在满地的书册中进退维谷,无处落脚。
太子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却一直卖关子不肯直说。将她带来书房后,就凑在书箱堆里翻找东西,无暇顾及她。
被太子扔出来的书册占了满地,洛之蘅寻不着空地落脚,只好强压着好奇心,任劳任怨地给他善后。
太子看的书杂,洛之蘅分门别类地摞好,拭了拭汗,问:“阿兄在找什么,我帮你一道找?”
“医书。”太子头也不抬。
洛之蘅恍然大悟,总算明白太子说的“妙策”是什么了。
章太医既然对医道颇为严格,那她趁机多学一些,届时太医考校,她便能更自如一些。
若是叫章太医满意,自然能顺利过关。
只不过——
“阿兄不喜医书,怎么此番来南境,也将这些医书跋山涉水地带了来?”洛之蘅好奇地问。
“医书虽艰涩难懂,却自有妙用。”
“怎么说?”洛之蘅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夜深难眠之际,读一读医书,便能得一夜安寝。”太子不疾不徐地感叹,“这番妙用,其他书册望尘莫及。”
洛之蘅:“……”
“章太医若是知晓你这样用医书,恐怕难以安寝的便是他了。”
“错。”太子慢条斯理地纠正,“章太医若是知晓我对他钟爱的医书这般爱不释手,定然欢欣不已。”
“……”洛之蘅欲言又止,瞧着他理直气壮的模样,忍不住拆台,“那阿兄告诉章太医,他的医书被你这样糟蹋了吗?”
太子:“……”
“读书人的事情,怎能算是‘糟蹋’呢?”太子幽幽望过来。
洛之蘅见好就收,弯着眼睛笑笑,乖巧道:“我来帮阿兄找书。”
书箱里杂七杂八放了不少书册,两人翻箱倒柜,终于在书箱的最角落里找到尘封已久的医书。
太子取出医书,轻轻吹去上头薄薄一层灰尘。
洛之蘅略有些狼狈地坐在一侧休息,不由问:“阿兄不是说要拿医书助眠,如此要紧的东西,怎么反而被束之高阁了?”
“不用时这书便没有那么要紧了。”
洛之蘅面露茫然。
太子不知道想到什么,慢慢道:“在南境落脚这些时日,我日日过好时,夜夜见好梦,从未辗转难眠,自然便用不上这些书了。”
“南境自是很好。”洛之蘅与有荣焉。
太子眼中带笑,看着洛之蘅附和:“是,人杰地灵,我几乎要乐不思蜀。”
他咬字忽重忽轻,仿佛意有所指。
洛之蘅奇怪地眨了下眼,正待细究,太子将挑出来的几本医书交给她:“这些书均是章老太医先前交给我的,这本通俗易懂,用来启蒙最好;这本是草药的图册……”
洛之蘅顿时屏去其他心思,专心听他介绍。
纵使彻夜不眠,也不能一步登天。
洛之蘅只求个心安,抱着书看了小半个时辰,一阵倦意上头,便滑进被褥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神清气爽,洗漱后随太子一道去见章老太医。
洛之蘅原本从容不迫,谁料越靠近章太医的住处,越觉得忐忑不安,甚至不由后悔起来,若是昨晚再多看半个时辰便好了。
太子不经意地瞥她一眼,问:“你昨夜回去用功到几时?”
“只看了半个时辰。”洛之蘅懊恼道,“亥时便睡了。”
亥时正是她一贯睡觉的时辰。
太子没头没尾地道:“你倒是有几分老太医年轻时的影子。”
“嗯?”洛之蘅不明白他语出何来,诧异地望过去。
太子勾了下唇角,不紧不慢地道:“听母后说,章太医年轻时师从当地名医。他是年纪最小的弟子,却最得老师喜爱。有一回,老师突击考核,众弟子无不手忙脚乱,点灯夜读。唯有老太医泰然自若,学到亥时便熄灯就寝。翌日考核,老太医又早早提交答卷。”
顿了下,太子问,“你猜猜看,老太医的考核结果如何?”
“老太医颇有天资,想来定是对考核内容了若指掌,才会这般云淡风轻。”洛之蘅有理有据,“我猜是甲等。”
太子高深莫测地笑笑:“不对,老太医得了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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