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满面疑惑,正想说些什么,听到身后传来的温和嗓音。
“阿爹。”
南境王被逮个正着,苦兮兮地回身:“……蘅儿。”
一抬眼,就见自家闺女身边跟着位衣着翩翩的公子哥儿,护在闺女身边,怎么也忽略不了。
南境王不情愿地靠近,问:“你们怎么过来了?”
太子尔雅一笑,单刀直入道:“叔伯不肯回府,珣有事相求,只能到大营来寻。”
“营中事务繁多,不好抽身。”南境王干笑着解释。
太子眉梢微挑,看了眼他身后一整排的兵士。
南境王轻咳着解释:“如今正是考校他们武艺的时候。”
太子露出了然的神情,也不戳破,配合着道:“那叔伯先忙着,我就在这儿等。”
南境王:“……”
过招式讲究全神贯注,太子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势要在旁等候的姿态,他如何能打得进去?
左右今日也逃不了,南境王神情低迷道:“不用了,先谈事。”
太子比出一个请的姿势。
南境王看了眼洛之蘅,想要让她跟着一道进去,从旁提醒,免得他又不慎着了滑头的道。
可还不等他开口,洛之蘅已经朝太子道:“我就在营里走走,阿兄一会儿直接来校场找我就行。”
太子熟稔地点头应好。
两人仿佛默契十足,分毫不给人插话的余地。
南境王:“……”
太子和南境王一前一后进入营帐。
帐中没有其他人,南境王直言道:“殿下是碰到什么难事了?”
大约是曾经的伤痛历历在目,南境王这回不免带了几分警惕和防备。
太子失笑,没有作声,只是朝着南境王正儿八经地长揖。
南境王登时向后跳了一步:“使不得使不得,殿下这是做什么。”
“将来南境时无礼,伤了叔伯的拳拳爱护之心,还请叔伯宽宥。”太子温声道。
没想到太子会如此行事,南境王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嗐,这事儿啊……”
“当时是不想在阿蘅面前矮了辈份,才出此下策,并非有意针对叔伯。”
南境王理解道:“也是,你比蘅儿大两岁,若是喊她姑姑,确然是难为你了。”
太子识趣地没有附和。
他今日致歉的态度分外诚恳。
南境王兀自思索一会儿,迟疑道:“我倒也没太生气。只是……日后你回了京,和你外祖说起话来……”
“叔伯放心。”太子闻音知意,保证道,“珣必对此事守口如瓶。”
“那就好。”南境王松了口气,眼中的防备也顿时消散。他看着太子问,“你就是为这桩事要来军营寻我?”
“是别的事,需要叔伯援手。”
太子说着一顿。
南境王似有所觉:“营帐周围没有人,殿下放心。”
太子于是道:“孤在盛京时,手底下的人曾经缉捕了一名南越探子。”
“南越的手居然能安插到盛京?!”南境王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顿时皱起眉。
“盛京防守严密,倒是没出太大岔子。只是孤提审这名暗探时,从他嘴里撬出了些别的东西。”
联想到太子今日特地来找他,南境王猜测着问:“和南境有关?”
“是。”太子直言不讳,“孤来宁川这些时日,走访了城中各处,并非全无收获,也命手底下的人着重调查了江州的几个官员,单看调查结果,看不出异常。孤初来乍到,独木难支,这才想来麻烦叔伯。”
南境王神色凝重道:“若是论江州官员的底细,林刺史比我了解。”
“江、楚二州同气连枝,共同拱卫边境。倘若南越陈兵,江州作为楚州的后方支撑,重要性不言而喻。孤来南境前,祖父殷切叮嘱,说江州除了叔伯外,让我谁都不要轻易托付,以免打草惊蛇。”
“你是担心——”
“南越和我朝上次交手,已经是十数年前。如今南越王老迈,膝下王子蠢蠢欲动,边境不知道还能安稳几时。所谓居安思危,虽然南越如今平顺,但单看这些暗桩,便不能等闲视之。江州要地,官员要调查清肃,大营亦要整顿严训。倘若南越进犯,大营绝不能坐以待毙。”
太子一脸正色,望着南境王,诚恳道:“思来想去,能助我一臂之力之人,唯有叔伯。”
因着给南境王送衣裳,洛之蘅每年总要往大营来几次,对大营还算熟悉。
她在校场外围略站了会儿,觉得太阳烈,便带着半雪往边上去。
校场附近有一个马棚,洛之蘅在边上徘徊。
有一匹马似是对她分外熟悉,亲昵地凑上来。
洛之蘅笑笑,抬手轻轻安抚。
半雪在一旁惊讶道:“这匹红马还认得您呢!”
洛之蘅“嗯”了声,不时轻抚梳理着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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