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不到?反正不是我。”
“是啊,你只会拖着你的鸡翅膀到处乱飞。”
两人又是一番唇枪舌剑的互呛互怼,也不知你来我往了多少句,苏陆都有点词穷了。
她琢磨着对方估计也是。
因为黎已经开始问她又惹什么麻烦了,“怎么又一会儿烦躁一会儿满心杀意的?”
“其实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大约还要谢谢你又和我胡诌八扯——”
“嗯,你确实在胡扯。”
“行了吧你。”
苏陆叹息一声,“怎么说呢,这边我在和队友农家乐,那边在家破人亡,我的心情很复杂,而且你看这么久了,这皮才一尺长,早着呢。”
“你就是头一回蜕皮,心神会受些影响,而且平日里你就想东想西的。”
“你又懂了?”
“这算什么。”
他淡淡道,“我见过也杀过不少蛇妖,如何不懂?纵然种族不同,有些东西大抵也是相似的。”
苏陆:“……杀过蛇妖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吃过很多烤鸡烧鹅盐水鸭呢。”
黎:“…………你就听见了这一句是吧?”
蛇妖和蛇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半妖。
寻常蛇类每年都会蜕皮,还不止一次,然而自从她修炼出妖身至今, 已经有数十年,蜕皮却是头一回。
所以她其实没什么经验。
这种征兆来得更早些, 可能就在一两个时辰之前, 但那时她没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何事。
“如果早知如此,我就早些准备,找一处更合适的地方。”
对以寻常修士而言,这片山林距离杨家村,大约也只有一刻钟的路程, 其实还是有点危险的。
而且在蜕皮期间, 苏陆并不能维持最完美的敛息状态。
“因为我有一点累。”
随着时间流逝, 那一层干燥剔透、花纹繁复的皮膜,缓慢地离开了漆黑的蛇身。
她体内的灵力如同潮水般涌动着,不断聚集又在体内冲刷, 盘旋在正在剥下蛇蜕的部分。
蜕下的蚹皮越来越长,灵力的浪潮也缓慢地向下游走,仿佛在洗涤每一寸骨血经脉。
这过程并不是特别的痛苦,但确实不太舒服, 还是一场漫长安静的等待和消耗。
她像是雕塑般静止着, 浑身上下纹丝不动, 唯有蛇蜕缓缓地剥落着。
“虽然无论是谁找过来, 我应当都能察觉, 但终究不是什么好地方……”
苏陆有些赌气地道:“下一回我要在我的宫殿里干这个。”
“嗯?”
黎饶有兴趣地问道:“你选好地方了?”
西荒也好, 东海也罢, 无论在哪一处, 除非她恰好看中了某个妖王的老巢,否则也没什么难度。
“没有。我就这么一说,而且我对营造一窍不通。”
苏陆很坦诚地道,又问了一句,“你的皦日天宫是怎么修成的?”
“我自己画的图稿,又请了些行家来一起参详,有妖族的,也有人族的。”
鸟妖们想要盖楼造房是很简单的,哪怕是在天上建宫殿也没什么难度。
苏陆想象了一下那热闹场面,“……你还能画图纸,一定看了很多书。”
黎不置可否,“我就不能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么?”
“你是吗?”
“……不,我看了很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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