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陆:“……这是镐头?”
慕容冽挥挥手,“拿着这个去做功课就行,寅时三刻,别去晚了。”
说完就把门关了。
苏陆:“?”
她已经槽多无口了。
这镐头也不知是什么材料锻造的,沉得要死,拿在手里手疼,扛在肩上肩疼。
她回到小屋时,又累得气喘吁吁,休息一阵才起身去了山腰。
这时间膳堂的人不多,新人都去听讲,半新人去做早课,院子里的桌位大都空着,就只有零星几个人。
她掏了掏兜里所剩无几的铜板,将两盘烤乳鸽一盘烧鸡和三个馒头吃得干干净净。
苏陆望着仅剩酱汁和碎骨的盘子,觉得这饭量好像不太对劲。
不过,当她离开时,看到另一桌摆了两只烧鹅两只烤鸭还有一盘烤乳猪,总共也只坐了两人,吃得比她还快些。
好吧。
可能辟谷前的修士饭量就是很大。
她离开膳堂,在路口茫然地站了几秒钟。
满街都是匆忙来去的修士,苏陆只能挑了一个脚步悠闲且看着面善的,上前打听事情。
“你不是杂役吧,否则这会子应该在干活呢。”
那修士奇怪地看着她,视线落向她的腰间,“那你师父没有告诉你——哦,慕容师伯的徒弟啊。”
苏陆眼睛一亮。
慕容冽是他的师伯?这还是个辈分高的!
苏陆:“我师父忙,打扰这位师兄了。”
那人看着二十来岁的模样,个子高挑,生得俊秀清隽,闻言微笑了一下,“新人入堂都要去库房领一应物什。”
说完给她指了个路。
苏陆去库房扛了一床被褥枕头和一些零碎物件,重新回到住处,打扫卫生期间,在床下发现两只死老鼠,房梁上一只死蜘蛛。
收拾完毕,她坐在门口台阶上休息,顺便数了数自己的全部家当。
前身回家时房子被烧得仅剩下残骸,自然找不到钱。
她两手空空地走了,为了吃饭,只得将身上的首饰典当了,换来二两银子,如今已经用掉了一多半。
按照购买力换算一下,这里一两银子大概等于一千块人民币,一文钱也就相当于一块钱。
前身独自流浪了一段时间,买东西不好意思讲价,还会被欺脸生,钱已经花得七七八八,如今还剩下一点点碎银子和铜板。
按照今日的饭量,可能再吃三天就没钱了。
等等。
先前那些裁衣的修士说做功课能赚灵石!
膳堂那边收钱也收灵石,自己若是能赚点灵石,那应该也有饭钱了。
次日清晨,苏陆结束了一轮灵力运转,扛着镐头冲下山了。
她根本不会看天色,没有钟表,哪能卡着寅时三刻抵达,只能提前在天亮前出发。
然而还是晚了一些。
她赶去先前那条街上,随意找人一问,得知三支队伍都出发了。
“恭喜你引气入体啊!”
那人又说了一句,“往那边或者那边走,走那些栽了银杏的路,向山上,跑快些,能赶上的。”
“谢谢大姐!”
苏陆匆忙抱拳,又险些摔了镐头,“我这就去了。”
那人根本没想到她是这次新入门的,还以为是五年前那一批,辛苦修炼至今终于锻体境一重,闻言挥挥手。
“第一天累些,小心伤着。”
苏陆紧赶慢赶,跑得都岔了气,终于在山腰的另一边,赶上了大部队。
此时天色蒙蒙亮,林中小路还有些黯淡,高处石阶上黑影晃动,乌压压一群大概有三四百人,密密麻麻挨在一处。
这些年轻人都穿着短衫裤装,一眼望去看不见长袍裙子,他们手里拎着镐头锄头铁锹榔头,乍看像是一支简陋的施工队。
前面的人脚步轻快,甚至有些几乎足不沾地向上走。
苏陆喘着粗气混到队伍后面。
后面这些人的体力都差些,不若前面的轻松,然而也比她要强了一些。
整个队伍前进速度不慢,苏陆气喘如牛,满头大汗,脚步发飘。
他们走的本来也不是大路,越向上越是崎岖,石阶也高低不平,还有少许青苔,一不注意就会打滑。
苏陆第三次摔跤时几乎要爬不起来了。
或许这一幕过于惨不忍睹,旁边的人拉了她一把,在她道谢的时候摇摇头,似乎也不想多说话浪费体力。
天色越来越亮,他们在山林中穿梭,周围却依然昏暗,又走了一刻钟,整个队伍钻进了一处山洞。
这山洞颇为狭窄,一次最多容两人并行,长长的队伍走了许久,才轮到后面。
苏陆顺着闪动向里走,看见稍远处空中漂浮着一片朦胧光幕,前方的人都一声不吭地走入光幕,然后就消失了。
那好像是个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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