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兰花见到张场长后,把情况一说。
张场长立刻召集了农场的知青,拿着工具坐上卡车在萧兰花的带领下前往乱石沟。
走之前,萧兰花给红星工厂打了电话通知。
到了事发地点的盘山山路,农场的男知青一点一点摸索着往下滑,到了峭壁的地方,拿出带来的绳子绑到一旁的大树上固定,张厂长和另一个男知青顺着峭壁下了山沟。
山沟底。
解放牌大卡车车头被巨石撞击,整个变形,凹陷进去。从外面看,副驾驶的人凶多吉少,能活下来的机会微乎其微。
姜安宁躺在车里,伤口的血液已经干涸成暗黑色。因为调用蜡质层,她浑身上下没有力气。车头凹陷,她被蜡烛层泡泡包裹着。
随着时间流逝,蜡质层泡泡逐渐在减少,不过车头已经定型,虽然空间很小,但足够她呼吸。
兴奉农场的人赶到的时候,姜安宁身上的蜡质层泡泡已经消失了,意识还清醒,闭着眼睛休息。
张场长和男知青到达卡车,卡车外的石头上有血迹,两人互相看了看,面色凝重。
“姜厂长?姜厂长?”张方云找到姜安宁的声音,连续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复。
就在两人不知如何是好时,姜安宁幽幽睁开了眼睛,空间狭小,她不能动,“我在。我在这里。”
闻言,张方云松口气,“姜厂长,你稍等我们一下,我们马上救你出来。”
张方云朝山坡上喊了一声,“姜厂长还活着,快下来帮忙。”
女司机喜极而泣,“兰花妹子,太好了,太好了,厂长还活着。”
萧兰花目光望着下方,“是啊,厂长真是福大命大。”
在农场同志的帮助下,卡车上方被撬开,露出姜安宁的身影。
农场的医生见姜安宁浑身是伤,头上还有血迹,在不确定受伤的情况下,不敢让人背姜安宁,在附近找了木棍藤蔓扎了简易的担架,将姜安宁一点点转移到担架上,从山沟另一边绕路走上了山路。
姜安宁、女司机还有萧兰花坐上农场的卡车往卫生所赶。
路上,姜安宁的神情一开始是紧绷的,今天这件事太过巧合了,她怎么都不相信是意外。在没有见到信任的人前,她不敢掉以轻心。
只是随着车不断前行,她的身体越来越困倦,她不敢睡,只能趁没人注意时,偷偷掐自己。
就这么半醒半睡的状态下,山路走到一半,碰上了赶来救人的周恩瑾队伍。
“团长,小心。”朱大力车还没停稳,周恩瑾就从卡车后面跳了下去,落地后连忙起身朝农场的卡车跑去。
农场的卡车停在路边,周恩瑾的目光落在卡车后面,微微一愣,然后大步流星地冲过去。
卡车后面,姜安宁闭着眼睛,面无血色地躺在藤蔓编织的担架上,一动不动。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现在受伤了,脸色更是白得像纸,额头、手上、腿上全都是伤,暗红色血迹触目惊心。
“她怎么样了?”周恩瑾的声音带着不自觉地颤抖,屏住呼吸问出这句话。
张方云道:“周团长,小姜同志受了伤,刚才太累,她睡着了。”
原来只是睡着了吗?
周恩瑾的心揪作一团,像是怕不小心碰碎什么东西一般,爬上卡车,守在妻子身边。
周恩瑾想要伸手摸摸妻子的脸庞,又怕自己的动作无意中碰到她的伤,给她带来更大的痛苦。
尽管内心伤痛,他仍然努力保持镇定和冷静。
“同志,麻烦去部队。”周恩瑾紧紧握着妻子的手。
即使感受到了那抹熟悉的温度,周恩瑾的心还是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一般。
身上这么多伤,安宁她该多疼啊。
姜安宁迷迷糊糊,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时,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
所有的担心害怕在看到丈夫时,齐齐涌现了上来。
“恩瑾,我怕。”怕自己会死,怕再也见不到你和安安,怕不能陪着你一起慢慢变老,怕看不到安安长大。
“别怕,我在。”周恩瑾替妻子擦掉眼角的泪,俯身轻轻亲吻妻子的额头,“你不会有事的。卫生站马上就到了。”
姜安宁乖巧地嗯了一声,目光一直跟随着爱人。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疼的话告诉我。”
姜安宁摇头。
周围的人只以为她伤势严重,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周恩瑾想说什么,姜安宁用手扣了扣他的手心,朝周恩瑾使了个眼色。
周恩瑾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到了卫生站,姜安宁立马被送进去检查。女司机也被人护士带下去疗伤。周恩瑾守在外面,农场的人见人送到了,便告辞离开。
周恩瑾谢过他们,立刻找了女司机和萧兰花询问情况。
“萧同志,刘同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兰花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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