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
远远看到院子里一个高大的背影拿着拨浪鼓在逗安安,那人似乎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转过身来。
看清那人的脸后,姜安宁眉开眼笑:“小舅舅,你回来了。”
她把摩托车开到棚子下停下。
孔令生温柔笑着:“回来有几天了。家里面托我给你带了东西。”
姜安宁走过去抱起安安,亲亲宝贝,跟在孔令生后面进了屋子。
堂屋的桌上摆了一个大大的包裹,东西特别多。
“小舅舅,外公他还好吗?之前给他寄的燕窝、水果干和罐头他喜欢吗?”
“这次回去,爸他身体好多了。就是老顽固了,你给他寄的燕窝,他舍不得吃,说是浪费。下次你给他打电话可要好好说说他。你知道的,他最听你的话。”
外公就是这样,以前吃过太多苦了,给他钱他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上次托爸带回去的年礼,她干脆找军嫂们订了两身新衣服,免得他又把钱存起来。
孔令生:“这是爸给你晒的柿饼,还有用油炸的鸡枞罐头,核桃什么的。都是你和铁牛爱吃的。”
“小舅舅你怎么没说外公。每年队上就分这么点东西,他都寄给我们了,他自己怎么办。不行,等我明天给他打电话,我可要好好念叨念叨。”姜安宁看着桌上仔仔细细包裹的东西,感动的同时又觉得心疼。
“我怎么没说。我和花花姐见到他就会说,让他对自己好一点,不要舍不得吃穿。可是他当面都答应地好好的,回头又舍不得了。”说到这个,孔令生也没办法。
老人有时候就是顽固。
记忆恢复之后,那些过去的时光历历在目,父子俩一起呆了一段时间,关系亲近了许多,没有隔阂,仿佛从来没有走丢过一样。
包裹里的兔肉罐头是三哥三嫂寄的,两身衣服是给铁牛和安安的,就连姜安宁都有一套,是三嫂钱秀儿缝的。
姜安宁摸着细密的针脚和舒服的布料,“三嫂的手艺真好。这衣服一看就费了不少心思,穿起来肯定好看。”
她一只手抱着安安,一手拿起钱秀儿给安安做的小衣服在安安身上比来比去,羡慕道:“我们安安可真受欢迎,有这么多新衣服可穿。”
三嫂寄来的两件,加上之前铁牛爸妈和胡玉秀寄过来的,已经有十几套衣服了,能穿到一两岁了。
孔令生想到什么,道:“安宁,我和你外公商量过后,今年过年,我要带爸妈一起去红旗大队过年。我听花花姐说,你今天要先回锦城,倒时候我们一起走。”
“好呀。对了。小舅舅,今天工厂的渔船交付了,等人手找齐,就会出海。我打算拖一些鱼苗回来,尝试木箱养殖。你觉得怎么样?”
“木箱养殖?”孔令生眉头蹙了蹙,“海水养殖不是件容易的事,研究所从58年就开始研究这方面的技术,但目前还处在研究和尝试阶段,还没有完善的体系。不过,工厂若是要尝试,倒是可以和研究所合作。有了珍珠贝的先例,这方面的研究合作倒是比之前容易。”
“我也有这个想法。小舅舅,你觉得我们养什么比较合适?”
孔令生想了想,道:“可以试试石斑鱼、虎头蟹还有华贵栉孔扇贝,这三种都可以在清水湾养殖,经济价值高。虎头蟹和扇贝的苗研究所就可以培育,你若是需要,可以和研究所预定,方便许多。至于石斑鱼也不要太担心,如今正好在繁殖期,只要找到鱼群捕捞到鱼苗。”
姜安宁又咨询了孔令生一些问题。果然还是要和专业的人聊,这么聊下来,她越发觉得可行。
后世这三种都是海沙岛人工养殖的品种,之前她还担心技术问题,现在不好操作。没想到情况比她想象的更好。
刘婶从厨房出来,似乎遇到了难题,眉头紧皱,“安宁,今天秀娥他婆婆采了鸡屎藤,说是可以做吃的,你知道怎么做吗?”
当时她也问过秀娥她婆婆,对方也不知道,只是上山的时候见很多军嫂摘,就摘了回来,给她们送一些。
“鸡屎藤?”姜安宁也没听过,这名字听起来好有味道。
孔令生开口道:“我来做吧。”见安宁和刘婶疑惑,他解释道:“这是海沙岛特有的一种植物,虽然名字听起来不太好,但做成鸡屎藤耙仔很好吃。”
“小舅舅,为什么会叫鸡屎藤?是有什么说法吗?”
“之所以取这个名字主要是因为鸡屎藤的叶子揉碎之后有一股鸡屎味,但闻久了会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味,十分好闻。海沙岛有七月初一吃鸡屎藤粑仔的习俗,据说可以驱邪补血。”
鸡屎藤还有很大的药用价值,除了可以治疗风湿疼痛,还可以祛风活血除湿消肿。
姜安宁一听可以治疗风湿疼痛,立刻来了兴趣。他爸爸和外公都有风湿,每天要擦药酒也只是缓解,若是这鸡屎藤有这个效果,她高低得采摘一些晒干给外公和姜全根寄回去。
孔令生要做鸡屎藤粑仔,姜安宁好奇地跟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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