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连牵个手都会害羞的姐姐,在今夜已经彻底在他心里死去了……
周予知站在冷风中心如死灰,连夜骑着马独自奔赴了漠北,再也不愿意见她。
漠北三月,他打了无数次胜仗,临近年关当地官员特意宴请,周予知在宴会上?烂醉如泥。
宴席刚过?一半,参军说今日有胡姬献舞,他拍了拍手,一位衣着纱罗,腰缠金铃的女?子缓缓走?了过?来,随着鼓声舞动。
周予知无心欣赏,一味饮酒。
可有胡姬一边起舞一边推去桌案上?的瓜果,如蛇般爬上?桌案,靠近他,就要?解开他的腰封。
周予知立即抽刀,可她面纱落下,他手中的刀却陡然掉落。
“姐姐……”
周围的人早就识趣地退下了。
他早已酒意上?头,不免想起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模样,不再心生怜惜,将她按在了桌案上?。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夜。
那夜之?后?,她如往常待他那般温柔体贴,可他却做不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他的冷待嘲讽,她全部接纳,好像她对他有无限的包容。
这并没?有让周予知变得好过?,反倒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恶劣,好像她才是他需要?杀尽的死敌。
以至于她生孩子难产时,周予知都没?去见她。
他还在恨她。
他恨她欺骗她。
他恨她怀了别?的男人的孽种,让他当冤大头。
可周予知没?有想过?。
她会死。
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她时,难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抱着她哭。
她却好像如释重负,还轻声安慰他:“别?难过?,好好活下去。”
她这话说的可真轻松。
怎么可能不难过?。
又怎么可能活下去。
他将襁褓之?中的牧璟托付给了母亲。
在她下葬那天,他抱着她的尸身,一把火将他与她烧了个干净。
他与她死之?前是怨侣。
死之?后?他也该与她交缠在一起,生生世世,至死也不休。
“周予知,你傻了么。”牧晏晃了晃周予知的手,让他回?过?神来。
周予知百感交集,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问她:“我?不叫你姐姐那我?该叫你什么。”
牧晏抿了抿唇:“叫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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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予知?哑口?无言, 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这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因为高热而引发的不适。
“叫你爹我有什么好处?”
牧晏收回了手,赌气不给他握, 没有好气道:“没有好处, 能有什么好处, 我一穷二白, 是?个瞎子,肚子里还怀一个拖油瓶,你说我能给你什么好处。”
“我叫你爹,你会?开心不。”周予知问她。
“啥?”
牧晏有些没听明白周予知?这什么意思,她开心不开心又关他什么事情。
她还以为周予知?会?提出什么让她亲他之类的话。
“唔, 就是?你开心,我就开心……没什么。”他说这话时脸都红了,显然是?不擅长说这种煽情的话的, 支支吾吾半晌张口?真的就要喊牧晏“爹”。
牧晏及时捂住了他的唇,嫌弃道:“真没出息, 我叫你唤你就真的唤啊, 你这种怕娘子的男人可不行。男人在娘子面前?膝盖这么软,还怎么折服娘子啊。”
周予知?睫毛颤啊颤啊,被她说得脸色酡红,又难以反驳,但被她这样说又有些不情愿。
他现在可不就是?惧内,但周予知?打死也不愿意承认,只想把锅甩到牧晏那里。
“明明昨夜你逼着我跪在你面前?给你……今天怎么又说这种话。”
牧晏被他逗笑了:“傻子, 那能一样不。”
“不过话说回来,周予知?你都喜欢上我哪了?我都拿弓弩射你要你命了, 你居然还这么喜欢我。”
牧晏曾在和周予知?闹掰后,让系统查过周予知?的好感度,果不其然百分之百,红条都快爆表了。这让她还挺匪夷所?思的,毕竟这事要性转一下?放她身上,别?说有好感度拿绝对是?仇恨值爆表,她绝对只剩半口?气提着刀也要替自己报仇。
“喜欢就喜欢了呗,哪有这么多理由。”周予知?仔细想了想,最后有些别?扭地说。
纵使昨夜两人做了最亲密的事情,牧晏逼着他说什么不少让人听起来面红心跳的话,可现在周予知?还是?不好意思跟她说“情话”。
可抬眼瞧着牧晏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不由得心头?微烘烘的,也顾不上什么羞耻面子,只管顺着她的喜好说:“晏晏这么率性可爱的人,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周予知?的记忆很凌乱,有一部分是?他殉情的记忆,也有一段是?他抚养牧璟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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