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红通通的,尤其放在脖子的刀已经割破了皮肤,流了好些血。
可惜她不知道这个世道是有党派之争的,而她爹就?是人人都想扳倒的那一位,某种意义上牧晏确实把亲爹给坑了。
没一会来了位披着?重甲的中年男人,他看了一眼?瘫在地上装死的牧晏,毫不留情道:“即刻将人打入死牢,等谢大人回来审讯。陈濂那个老不死的仗着?与周家的关系在朝堂上跳得很,这下他女?儿犯这么大的事,咱可得好好出一口恶气。”
“这陈小姐落到谢大人手里,只怕不死也得剥层皮。”有个年轻点的官兵说道。
牧晏真的快无语死了,真的是冤家路窄,到哪都能遇上谢幸川。
只要想到那晚船上谢幸川毒蛇般的眼?神,她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
审讯
没有蹲过大牢的穿越人生是相对不完整的人生。
牧晏只能这样安抚自己, 才?能稍微心理?平衡一些。
同样是当女主的,待遇差了那么多?。别?人女扮男装跟一群男的同吃同住都发现不了,美美演绎爱情故事,怎么到她这里她跟个小丑似的被一堆人拿刀架在?脖子?上。
隔壁牢房的狱友刚刚被拖回来, 那大哥被审讯之前还和牧晏聊了好久坐牢经验, 现在?人被拖回来已经完全没了人样, 浑身上下都是血, 他被拖过的路面留下了一层暗暗的血迹,还有一股刺鼻的骚味。
牧晏蹲在?角落瑟瑟发?抖,耳畔时不时是惨烈的嚎叫声,牢房里又潮湿又阴暗,即便是过道点了几盏灯但微弱的光也遮掩不住这无边的黑暗, 而这一片漆黑更是放大了不远处的惨叫声,还有人心中的恐惧。
她往稻草垛子?里又钻了钻,生怕下一个就是她被拉出去审讯。
牧晏完全不敢保证自己被绑在?刑具上会不会也会被吓到失禁。
稻草穗子?刺挠得?让人浑身痒痒, 如今她这身体状况根本吃不了这种苦,很快皮肤上就起了好多?小红点, 身边时不时又几只小老鼠跑来跑去。牧晏吃不下干巴巴的窝窝头?, 但又不想浪费粮食就随手把窝窝头?扔给了角落里的小老鼠,整个人放空躺在?稻草垛子?上,身上还扯了好几把稻草把自己完全给遮掩住,如果忽视这扑鼻而来的恶臭和血腥味,还有不绝于耳的哀嚎,她未尝不能就地?睡上一觉。
可惜这晚她是注定逃不掉的。
冰凉而沉重?的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铁锁就这样被人从外面给打开, 这群人他们连问她一声都不问,一言不发?就将吓得?半死的牧晏从稻草堆里给架了出来。
“你们要干嘛?不准碰我?!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牧晏头?发?全乱了成了鸡窝头?, 上面还插着两根稻草,脸上的妆容全成了黑黑的痕迹,胡乱地?抹在?脸上,完全看?不出还是个人样,唯有那双眼睛燃烧着怒火比那烛光还要耀眼。
“陈小姐,大人有话?要问您,如果您乖乖配合还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不然你若惹恼了大人……只怕是恒荣公主来也救不了你。”狱卒力气很重?锁着她完全动弹不了,牧晏无力地?原地?扑腾两下,然后就果断放弃了挣扎,像条死鱼似的被架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的灯光很亮,完全不同于牢房中的幽暗,以至于牧晏刚进去就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一时很不适应。
咔嚓两声,手腕被冰凉的铁器箍紧,牧晏这才?慢慢睁开双眼,眼睛不适地?分泌出泪水,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啧,陈小姐怎么这就哭了?方才?不还很能耐地?叫嚣不会放过本官吗?”
这声音牧晏化成灰她也是记得?的,上一次见面在?船上他拿着匕首抵着她,同样是这么阴恻恻的威胁她,每次遇到谢幸川都没有好事发?生,真的是晦气死了!牧晏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这么一个人,简直想用最恶毒的话?去诅咒他,如果她有机会出去她绝对连夜做个小人上面贴上谢幸川的生辰八字,然后疯狂地?去扎他小人!
她逐渐适应了这种光的强度,终于看?清了谢幸川手中拿了一把沾了血的长剑,正在?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剑刃上的血迹,他手指修长,指尖上还沾染了一丝红,手背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他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谢幸川抬眼望向?她,他那双浓重?墨色充斥着嗜血冷意的眼眸让牧晏吓了一大跳,即便是顶着这张风华绝代颠倒众生的脸,看?起来也是分外的可怕。
“方才?我用这把剑剥了那敌国探子?后背的皮,陈小姐刚才?吵得?我耳朵疼,不如就不剥皮了……还是把舌头?割了吧。”谢幸川慢悠悠的说道,他修长高挑的身姿倒映出影子?落在?牧晏瘦小的身躯上,这影子?好像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厉鬼要将她完全吞没。
牧晏本就被吓了一天,现在?就被他这样威胁,人都快被吓没了,她没骨气地?求饶: “我不说了呜呜呜……我再也不乱说话?了,别?割我舌头?呜呜呜……”
谢幸川狠狠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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