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几包金银花以后还泡了水喝,现在她尝了尝,觉得手里的这碗药里似乎就有金银花的味道,至于其他的,梁衔月学艺不精,暂时还喝不出来。
“四爷爷和四奶奶肺不好?我记得嘱咐过他们不要在酸雨前后出门,也送去了很多口罩和几盒止咳清肺的药,效果不好吗?”梁衔月把碗放下问道。
梁康时的表情有些僵硬:“这……四叔是去看腰腿疼的。他们年纪大了,活动一会腰就不舒服。”
边上的甄敏都看出古怪来了:“我看这大夫八成是个骗子,根本不会看病,知道村里人肺上的毛病多,就熬了这么一大锅药材煮的水,不管来的人是医头还是医脚,都给他一样的东西喝。”
“其实四叔喝了这药,还真觉得腰不怎么疼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梁康时心里也觉得这是个坑蒙拐骗的人,决定一会儿到四叔家,提醒他一下,不要再给骗子送粮了。别的先不说,光是一看他就觉得这药汤太稀,味道也不浓。卖药的那个游方郎中还不肯卖打包的药材,非要在他那里煮了药汤喝,明摆着偷工减料,用少少的药材就熬出来几十个人喝的药。
“那你只告诉四爷爷就好。”梁衔月叮嘱道,“还有很多人是去看肺病的,这里的药材说不定也对症,你说那大夫是骗子,有人还要跟你急,别惹祸上身。”
“我也不是那多管闲事的人。”梁康时嘟囔着。
寻亲
红云在天边燃烧的第三十九天,光秃秃的大地上重新长出了植物。
是一种谁也没见过的野草,叶子是难看的褐绿色,形状就像是人伸开的五个手指,细细长长。听说还爬到了一家人的窗户上,灯光一晃就像是只鬼手摁在玻璃上,把这家人吓了个魂飞魄散,尖叫声连周边的邻居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种植物出现后,因为它奇怪的叶片,一开始大家都叫它手指藤,后来也觉得渗人,改叫了爪子藤。
爪子藤贴着地面生长,遇到墙根就顺势攀爬上去,像是丑陋版的爬山虎。这东西长得很快,几天下来能长出一米长。虽然是这灰暗的大地上重新长出来的第一种植物,爪子藤还是很不受大家的待见。
它的茎、枝、叶上全带着勾人的倒刺,又长成一大丛,人不小心踩在里面,腿上全是细细的血道,还又疼又痒,一挠就红了一大片。
有些人家好久没吃青菜,想着爪子藤能不能当野菜吃,就试着把爪子藤割下来焯水,蘸着自家做的豆瓣酱吃,结果尝了一嘴又酸又苦的味道,赶紧吐了出来,根本没法吃。
这样下来,爪子藤就变成了有害无益的植物,村民们戴着手套、扎起裤腿,见到房前屋后有爪子藤生长,早早就割了丢掉。有些懒得动手的人,说是等一场酸雨下来爪子藤就该枯死了,不用费那个力气去除草。
谁知道下过酸雨,爪子藤反而长得更加茂盛,这种新出现的植物完全不怕酸雨,还能从酸雨中吸收水分生长!
这下所有人更不敢再吃爪子藤,在酸雨里长起来的东西,万一有毒可怎么办!不过有一个人倒是亲自验证过,爪子藤是无毒的。
季明岑从饲养的兔子里挑出一只最身强体壮的,给它喂食了割下来晒干的爪子藤,比起干草,兔子吃起爪子藤的时候明显不情不愿,胃口不佳。要不是季明岑饿了它好几天,这只兔子碰也不去碰爪子藤。
不过在季明岑坚持喂了一个星期爪子藤以后,兔子好像有些习惯了,食量又恢复到了正常水平,而且也没有出现其他的不良反应。
这不是季明岑有求知精神,故意用兔子实验爪子藤到底有没有毒性,而是他实在供养不起这些兔子的饲料,他种出来的草完全不够兔子的消耗。如果把爪子藤没有办法作为新的饲料,他只能把这批兔子杀掉用盐腌起来,只留一对种兔。
不过结果是喜人的,兔子有了新口粮,还是到处泛滥、不怕酸雨、根本不用花心思种植的爪子藤。季明岑割草的时候跑到别人家房前屋后,人家还要感谢他帮忙除草。
他也把爪子藤无毒的事情告诉大家,可是很少有人家里养着食草的牲畜,自己吃又实在下不去口,也没人像他这样利用起爪子藤来。
村民们更盼望着自己能种出粮食来,期待庄稼也能像爪子藤一样逐渐适应酸雨。可连见风就长的野草也在酸雨面前败下阵来,娇弱的农作物就更别提了。
第一场酸雨来之前,地面上的青草就已经冒了头,一场酸雨淋过,全都枯死了。野草的生命力顽强,没过几天,又有新的草芽倔强的钻出了地面。后来酸雨隔三差五的来,地下的草种失活,土壤也受到了影响,即使在两场酸雨的间隔中,也没有青草再长出来了。
村民们先是挖掉了上层被雨淋过的土壤,又在四周垒了坝子,支了挡雨的棚子,这才种下种子。十几天过去,种子确实萌发了出来,只是稀稀拉拉的,一个个细瘦伶仃,像没什么营养的黄豆芽。
有经验的农民看了以后都摇头,直说这雨再下下去,以后的田里都没什么指望了。雨是一时的,这酸雨再怎么可怕,总有下完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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