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大老爷偶尔给一点。而宋姨娘,是个不得宠,也没多少好银子。现在,她们却给了她这些,让她怎能不知恩。
“二姐,你过两个月就要嫁人,手里没有银子,到了人家家里才是受制。我这进宫,花钱的地方不多。再者说了,这些年也攒了不少,很是不用你掏家底。”
二娘笑,“谁给你掏家底了,这不父亲让人给我置办了一份体面嫁妆不说,私下里还给了我一些银两,不然我手头还真没这么宽裕。既然给你,自然我就不缺,亲姐妹,瞎客气什么。我以后好歹有父亲撑腰,有亭哥儿帮衬,你呢,进了宫,咱家可什么劲儿都使不上,全靠你自己机灵一些了。”
宋姨娘和二娘都很是庆幸,好在她早些定了人家,也好在她长的不够出色,不然,进宫这事说不准就落在自己头上。有些人家,把进宫当作捷径,可在她们眼里,那就是一条荆棘路,走起来十分艰难。
自己不用受苦,可看到一直交好的妹妹进宫,心里也并不好受,这才从嫁妆里挤出一些银子来。说真的,对二娘来说,这已经算很尽心尽力了,实在是手头不宽裕。
姜清意见再推辞就伤了姐妹情分,也不说日后互相帮衬的话。她若在宫里混不出来,哪里能帮衬到二姐什么。可她,又实在想当鹌鹑,一辈子不受宠就过去算了,争那份强又有什么意思。
好在,她这里本来就准备了两套头面给二姐,如今又再加一副小巧的叠针绣锦绣河山小炕屏,这是她亲自绣的,手艺精湛,重在构思巧妙,画面精美,外面可买不到这么好的。二姐嫁到方家,那也是诗书人家,将这副小炕屏摆出去,绝不会丢份。
亭哥儿这阵子比较郁闷,他想到蔷薇院和姐姐唠嗑,可宫里那两个嬷嬷,面上虽然略有笑意,但做起事来有板有眼,不许他踏进去。二人见面,也唯有到大夫人处请安时才能见到。但是,有大夫人在,那怎么可能聊私密话,真是憋屈死个人。
姜清意看弟弟那样子,心里好笑却又发酸。其实,她这个弟弟,从来不让她操心,又懂事,又会读书,又知道上进。即使没有她,也丝毫不影响弟弟的生活。反而她出现了,弟弟还要为她担心,为她操心。
该说的,那日已经说透,也没有多余可说,二人只是想更亲近些罢了。但,既然要分开,不能亲近也罢,省得以后更伤心。
倒是大夫人,很能刷存在感,三不五时让姜清意去请安、吃饭。即使看姜清意面上都不想应付了,大夫人也不计较。她知道,这个女儿是个聪明人,只要亭哥儿在她手心里,三娘就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姜清意实在烦透了大夫人,但面子上还得过得去。不然,传到两个教养嬷嬷耳朵里,再传到宫里,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这日,大夫人又来请她过去用食,她也依旧请示了嬷嬷的意思后去。吃个饭而已,又不费什么事。
今儿这饭食还是不错,即使大夫人因为担心贵妃娘娘的身体,吃不下多少东西,却也会照顾两个女儿。不过,今儿没让二娘来,只叫了三娘一个。
姜清意一直等到开饭,也没见二姐,她也不多问,只是如往日一般小心进食。这次不是小丫头伺候,而是如意亲自帮着布食,殷勤的请姜清意吃菜喝汤。
桌上竟然有一份天麻乌鸡汤,汤是好汤,但这功效是通血脉、开窍等用,多是上了年纪的人喝,她这么小,喝这玩意儿干啥。何况,好天麻往往有一股涩味、臭味,并不好吃,谁没事吃这东西啊。
她不想喝,可如意却对她笑道:“这是夫人见姑娘学规矩辛苦,知道您每天腰酸背痛的,特意让人炖了来的。味道虽然古怪,但实在是好东西。”
姜清意这人,虽然傻,但胜在第六感觉一向灵敏,深觉此中有异,便笑,“如意姐姐,学规矩哪里会辛苦,我还嫌学的不够多呢。”谁敢明着抱怨皇家规矩啊,找死不成。“再说了,这汤大夫人喝最好,我喝了实在是浪费了这好药材。”
大夫人喝了几口,抿嘴一笑,“其实味儿还好,多少喝一些吧。”
姜清意见大夫人喝的是同一个汤盅里出来的,说明不是□□啊,便放心开始喝。
马旦,特么怪不得大夫人敢随便喝,这里边有大量墨莱啊。一般人并不认识这个,但她医术虽然不到位,但毒/药方面学的贼精,哪能不清楚这些个,绝对是大寒之物,女人喝了会不容易受孕。大夫人反正不指望能怀孕了,自然敢喝,可她还不想绝后啊。
可是,看这架势,怎么也得喝几口了,不然她们还不定使什么其他法子呢。好在,她自然有办法解毒。毕竟,墨莱只是中药,不是□□,配对了药,让其没了药性并不难。
只是,大夫人这里也忒恶心人。只有她生不出孩子来,才会一心一意为三皇子打算吧,还真是小人之心。她就算不是姨母,只是陌生人,也不会对一个小孩子使坏的好不好!
姜清意本来没想这么快爆发的,可大夫人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每天变着法子往汤里加大寒的药材。好吧,既然你步步紧逼,那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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