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秦给死死拦住,说她:“你就没吃好东西的命,送你嘴边上都往外推。”
秦念念气死,“你还说,这些都是我弟挣的,得留着给他吃。”木成林拉都拉不住。
孟秦手一抖,当着秦念念的面全用了白面揉饼子。
故意气她,“你疼你弟,一会别吃,都留给他回来吃。”
秦念念没想到,孟秦竟然是这么一个败家娘们。
看看吃的,油炸,卤肉,白面饼子!
她弟回来还能剩粮食嘛!
孟秦不让她揉面,她也怕拉扯伤了孟秦肚子,借着帮她归置东西当借口,点了点柜橱的粮食。
哎呦!她竟然还藏着大白米。
我天!这大一个肉肘子她哪来。
妈耶!还有带鱼。
这这这……
秦念念性子急了点,脑子不蠢。
她听娘说过,大弟分家之后啥都没要,这是认回大娘家?
秦念念脸黑了。
大娘可一向瞧不起她家,能干出把儿子过继这种事,可见是个狠心的。
秦念念忍不住了,一扭头,发现孟秦已经贴好饼子,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秦念念被看得莫名心虚,“我帮你整整,没想拿。”她眼皮子不浅。
孟秦当即沉下脸,“我知道二姐心里咋想,我一个吃白饭的咋好意思白面细粮地吃,脸皮真厚,是不?”
“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秦念念不认,心里又痒痒,最后忍不住问,“你,你哪弄来的肉?”
乡下攒肉票不容易,就是公社也没好到哪去。
她想着,要是孟秦有门道,她低低头也弄点肥肉回来给男人孩子肚里添点油水。
孟秦愣了下,决定摆条道出来,“二姐,我随三哥喊你声二姐,可你得清楚咱们没关系,日子是我跟三哥过,除非你想我俩离。”
离婚那是不可能离婚的。
秦念念叫得凶,心里可明白着,大弟结亲不容易。
她不习惯低头,嘴里嘟嘟囔囔,“你也忒凶了,我说一句你那十句等着我。”
孟秦笑笑,东西哪来的,她没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听着蒸汽呲呲作响,秦念念主动去揭锅,孟秦也将小铝锅整个端过来,秦念念从旁边掏出个桌垫,圆形木头镂空状。
她说:“桌子好看也得保护,下次放锅记得垫垫子,你姐夫做了好几个,都在下头抽屉里。”
孟秦:“记住了,二姐夫,吃饭了。”
秦念念看着桌上两道菜,两道里头有肉,下意识要张嘴,碗里就被男人放了块饼子。
“趁热吃。”
秦念念扁扁嘴,咬了一口。
香、软。
怪道都喜欢□□面。
猪头肉油润软烂,油渣一口一个,秦念念一顿饭吃完,肚子撑得滚圆,再看桌上空碗,脸难得发烫。
丢人了。
孟秦倒是欢喜,吃完就不用收拾剩菜,完美。
秦念念美名照顾孕妇,抢着把碗洗干净,就要跟男人回家,回公社还要几个小时呢。
孟秦想了想,给挖了半罐子雪白如膏的猪油,把隔壁之前送的几颗喜糖也装着,“拿回去给孩子吃。”
木成林要推脱,秦念念也惦记家里孩子,接下来。
她抱着罐子,嘴上说:“看你屋里没囤多少煤,过两天让你姐夫给你送一三轮劈柴来,留着烧炕。”
孟秦笑了,“那我等着,也不着急这几天,我和三哥的煤本下来了。”
秦念念:“没拉回来?那咱们帮忙把煤拉来再走。”后面一句是跟她男人说的。
木成林也瞧见那大半罐猪油了,没意见。
三轮车去到煤店,划走供应,木成林帮着送到家,挨个码在工具架子下空出来的那块地。
秦念念和木成林离开,已经小三点,冬天天黑得早,到家肯定要抹黑走一段路。
孟秦把老煤油灯借给他们,没给手电,她起夜用手电更方便。
……
下午。
孟秦没再出门,将炉子拎到茶几旁,借着温度记了这两天的开支,才看起书。
前头秦家却一点不安静。
朱婆子捂着胸口躺炕上,不断哎呦呦。
隔壁原先隔开给两兄弟住的屋,也拆了隔断,薛琴坐在床边,扯着秦则广不断念叨。
“你二姐什么意思呀,给一个兄弟不给另一个,看不起你啊。”
“瞎说,二姐不说了大哥自己给的木料,我上哪弄木头去,再说咱们屋又不缺家具。”
原本大哥那屋的也给他了。
薛琴不干,“那都是旧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当初没娶到手说得多好听,以后都听我的,什么都依着我,现在呢,我在你家多吃半块窝窝头都要看你娘脸色。”
秦则广被晃的头疼,只想她别哭了,“那你想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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