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回馈, 苟安把小兔子吃草莓——小兔子没了二连拍发到了朋友圈。
配字:清早睁开眼, 为什么会有魔鬼给人发这种照片。
此条理所当然地收获了一连串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和“?????”。
苟安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 虽然不同辈, 但介于大家的生活圈子高度重合,她相信贺津行一定能看见。
……
贺津行失踪的第二个周末,苟大小姐找到了新的乐子。
贺渊的父亲在江城郊区有经营一家庄园,庄园里有专业的养马场和蓝莓果园,贺渊初回江城,里外面子要做足,索性邀请了一半数得上名字的同龄人前往。
苟安对骑马没什么兴趣,在别人大包小包扛着专业马术护具头盔从车上下来时,她拎着个编织小篮,穿着一身很符合田园气氛的亚麻主色调带围兜的裙子,踩着小皮鞋闪亮登场——
到了地方袖子一捞,发带一系,真的很有上个世纪农场小农女的氛围,引来众人善意嘲笑。
今日贺渊身穿一身马术装,长靴紧身裤,配上他那一头小卷毛,真的有一股英伦风扑面而来,毫不违和。
苟安他们到的时候,他骑着自己马来接,翻身下马,摘了手套,随手往马背上一扔,弯腰碰了碰苟安头顶上的亚麻色发带,摘下一片不知道从哪落下卡在她发间的落叶。
两根手指夹着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孩笑得眼弯弯的:“姐姐这身打扮真可爱。”
唐辛酒露出了“哎哟哟哟”的表情,拿出手机给他们照了一张:“农家女和城主家的儿子。”
贺渊伸头看了一眼,照片里的小姑娘比他矮大半个头,因为他突然附身凑过来的动作下意识闭眼后缩,耳尖处有光晕,看上去比他年纪还小。
“这张好看。”
他让唐辛酒发给他,然后直接发了朋友圈。
贺然第一个点赞,酸溜溜地留言:不会骑马的人跑去那也只能务农。
收起手机,贺渊歪了歪头望着苟安:“你不会骑马?那我带你?”
苟安正摇头,早就到的周雨彤从屋内飞奔而来,塞给苟安一桶切好的梨。
苟安:“干什么?”
周雨彤:“拿去喂马。”
苟安:“我又不骑。”
小时候被马咬过,从此对马有阴影,她就没打算骑马,何必还要给它们喂水果讨好它们?
周雨彤:“不骑就不骑呗,就是觉得拎这个破桶的造型合适你……我们一会儿先骑下马,然后接你一起去摘蓝莓,你闲着没事喂喂马,说不定就没那么讨厌了。”
“歪理。怎么可能一开始讨厌的东西,因为一点莫名其妙的亲近就不讨厌了?”
“我在说骑马,”周雨彤茫然,“你在说什么?”
苟安将她推上马背。
什么钢琴马术西洋棋高尔夫,这些个浮夸的玩意都是她们这些江城千金团从小接触的东西,除了苟安怕晒怕摔怕苦不学无术,大部分人上了马背就能骑走撒欢——
贺渊作为半个主人当然要为众人带路,所以没一会儿,马场前只剩下苟安。
她低头看看手里拎着的一铁通对半切开的水果,转身往马厩方向走,并且打定了主意:这次再被咬,她就把周雨彤的脑袋拧下来。
结果走到门口发现马厩里已经有人。
在最里面的私人马厩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个身影,身高来看比较登对,女的一头栗色卷发,穿着整齐的马术护具,长靴配上白色的裤子,人很高,腿也长。
她伸手试图去摸马厩里的那匹高的离谱、毛发黑的发亮的黑马,黑马打了个响鼻,嫌弃地撇开头。
“啊啊,它讨厌我!”
女人的声音带着雀跃的沮丧,这是相当矛盾的两个形容词,但是苟安却觉得这个形容正正好。
隔着老远,她看见那个抱臂靠在马厩边的男人动了动,但并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举动,只是换了个站姿。
“那就别碰它。”
声音懒洋洋的,语气里带着莫名其妙的骄傲,好像在告状的幼儿园老师跟前,老父亲却在夸奖自己的儿子打遍天下无敌手。
只是这声音未免有点耳熟。
苟安微微眯起眼,拖着铁桶往里面走,那动静吸引了马厩尽头的两人同时看过来——
栗色头发远远地看她的打扮大概真的以为她是农场的打工农女,笑嘻嘻地说“那我讨好它”,抬手理所当然地叫苟安过来,让她递一枚水果。
苟安双手拎着沉甸甸的铁桶一摇一晃地过去了。
再一抬头就对视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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