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漠同母鸡拜完堂后,那太监便匆匆回了凤仪殿复命。
而元漠也朝着寝殿走去,他今夜是有些累了,近日来疲惫不堪实在需要休息,也没精力去想太子妃之事。
他刚走到寝殿门口,便瞧见门口处,守着两名带刀的草原侍卫。
其中一名侍卫低声道:“公主已就寝,还请太子殿下去别的房间休息。”
将他们公主晾了这么多天,他们没甩脸子已经很好了。
元漠:“……”
此刻,一个婆子走了过来,她脸上染着笑意:“太子殿下,我们公主在歇息前,特地命奴婢将对面屋子收拾了出来,还请太子殿下随奴婢来。”
元漠瞧了眼燃着微微亮光的寝殿,最终跟着婆子走了。
婆子领着他来到对面的一个黢黑房间,推开门还有一股子霉气。
那婆子自怀中摸出半根蜡烛后,率先走了进去。
片刻后,屋内亮起微微烛光,能够瞧见屋内简陋至极,一眼便能看出,这是间下人房,还是许久未用过的下人房。
婆子朝着元漠笑了笑:“我们公主进了东宫后,便寝食难安,实在是不甚习惯……这东宫也没来得及打理,太子殿下切莫见怪。”
元漠:“……”
那婆子也不等元漠回话,说完后便大步出了屋子,反手还将门儿给关上了。
元漠看着这一室的简陋,现下接近冬日,这屋内似还有寒风拂过。
抬头一看,那屋顶上还有零零散散几个巴掌大的洞。
哗啦——
屋顶传来一阵声响,紧接着便是一个空响。
元漠顿觉不对,有人在屋顶!
下一刻,他便直接自原地闪去了墙边。
“砰、哗啦——”
一个黑顶自屋顶上栽了下来,发出巨大声响,房顶都险些被压塌。
碎掉的瓦片夹杂着枯树枝,被暗卫重重压在身下……
这屋顶因为建的时间太长,早已腐朽不堪,那暗卫刚上去便塌了下来,索性没直接压到元漠的身上。
“太子殿下,太子妃怎能这般无情,竟让您来这屋子就寝!”暗卫子龇牙咧嘴,眼底还闪着一丝怒意。
太子妃实在是过分,差点他就要没有太子了!
元漠瞧着破了一个大洞的屋顶,有些无奈。
另一边,对面的寝殿中,突然听到一阵巨响自外面传来。
正给姜知离净手的阿婵,吓得浑身一颤:“公主,方才是打雷了吗?怎地这么大声!”
姜知离起身将窗户推开,一直守在门外的婆子赶紧上前汇报,她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公主,是太子的屋顶塌了。”
晾了她们公主如此之久,现下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当真是活该!
姜知离有些惊讶,她目光穿过院落朝着对面瞧去。
黑漆漆的夜里,除了几盏不甚明亮的宫灯之外,什么也瞧不见。
想到元漠那张温润的脸变得僵硬,姜知离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自袖中拿出一个浅粉色布包递给婆子。
“去,给太子送过去。”
婆子接过布包后,朝着她行了个礼,便匆匆朝着对面的屋子走去。
对面屋子,寒风瑟瑟。
现下临近冬日,夜间的温度已是寒凉,更别说破了个大洞的屋子。
那暗卫跪在一团凌乱的屋内,脸上还沾了些泥土,发丝上还有一根枯树枝,瞧着有些狼狈。
元漠则是坐在连被褥都无的冷硬床榻之上,那燃着微弱烛火的半截蜡烛被放在床上。
他面前便是倒塌的桌子,以及一地的瓦片,好在他眼疾手快,在暗卫掉下来之前,将蜡烛给拿了起来。
跪在地上的暗卫提议:“太子殿下,要不您今夜挪去其他宫殿歇息一晚罢,这屋子也住不了人了……
太子妃实在过分,不光让殿下与鸡拜堂,现下还让你住在这。”
堂堂太子被赶来下人房便罢了,现下连房顶都破了,说出去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但现下也没有别的法子。
“便先往凤仪殿去罢,如此情境倒也不必待下去。”元漠揉了揉太阳穴,面上的神色已有些冰冷,瞧着令人畏惧。
今夜之事实在是令人恼火,他虽远离红尘多年,但也经不住被人如此折辱。
待将那倭国解决后,他便将那姜知离送出东宫,两人再无干系。
暗卫狠狠点头:“那草原公主实在跋扈,如此女子实在难当太子妃!”
大婚当日便整出这般多的幺蛾子,日后整个东宫怕都是要鸡飞狗跳了……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是方才引元漠过来的婆子。
婆子站在门口,瞧见这一地的狼藉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又瞧见了跪在一旁的暗卫,她将心中思虑压下,来到元漠身旁。
“太子殿下,这是我们公主让我交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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