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青年慢慢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他从应灯的手中接过钢笔,眸光柔和、耐心细致地开始讲解题目。
那道题并不难,但对于刚入学一个月的应灯来说,确实有些吃力。
周眠只说了一遍,对方便大致清楚了解题步骤,应灯的学习态度十分端正,他几乎在以一种渴望、尊崇的姿态吸纳学习知识,青年对此自然十分满意。
他满意的并不只是应灯的学习态度与能力,更多的是对方对他的死心塌地、从一而终。
身为上流家族的周小少爷自然不会是什麽没脑子的蠢货,他对外一直以善良温柔示人,这并不单纯只是伪装扮演的兴趣,更多的是,他能够利用这样的外貌,去获取只属于自己的助力。
毕竟,有些权力,只有真正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能让人放心。
就像周眠曾经说过的,他总有一天会成家,而兄长周沉自然也不例外,他们可能会与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也可能会进行商业联姻。他们是一家人,却也不是一家人。
周眠不可能一辈子都依赖兄长的。
毕竟说到底,周沉并不是他的亲哥哥,再者,在权势面前,即便是亲生哥哥,也未必会手下留情。
周眠总是要给自己留一些退路的。
好在小少爷看人总是很准的,有些人得到一些机会,确实能够一飞冲天。
周眠从来没有歧视过oga,只要能为自己带来助力,那麽对方在青年的眼中,便只是一台冷冰冰的、获取利益的仪器。
题目说完了,应灯对于整体的思路十分清晰,但他还是红着脸犹犹豫豫地询问细节。
周眠正要解说,手腕上的终端却轻轻振动了起来。
是明允初的来电。
青年放下手中的笔,漂亮的眉眼歉疚地看了oga一眼,在见到对方手足无措地表示没关系的时候,周眠挪开了眼眸。
他并没有避讳应灯,直接在对方面前接通了语音。
“眠眠”
沙哑的少年音从终端那边轻轻传来,伴随着一道闷雷般的杯碗碎裂的声音,像是一阵低迷沉闷的风,风卷过后,便要是滂沱的大雨了。
许是听出了好友声音的不对劲,周眠温和的面容果然变得紧张了起来,他似乎有些不安,语气竭力柔和道:“允初,怎麽突然给我电话你的声音怎麽了?”
沙沙的声音从终端那头传达而来,像是衣物摩挲的声音,随后,青年微微忍耐泣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眠眠,我好难受,我想你了,你来找我好不好?”
周眠蹙眉,闻言意识到不对劲,立马站起身询问道:“好,我马上来找你,允初,你现在在哪里?”
青年说着,对眼前期期艾艾看着他的oga轻轻颔首,表示自己有事情外出,随后一边听着终端那边的青年的声音,一边起身离开了房间。
青年没有再看应灯一眼,他逐渐离开的背影像是一道逐渐暗淡的光亮,在光亮彻底消失之前,应灯只能听到小少爷依稀温柔急促的声音:“在家是吗?好,我很快就到了”
oga微微垂眼,僵直的指节慢慢曲起,捏住桌上的钢笔。
他细细地盯着那支钢笔,手掌因年少操劳留下的老茧触碰着笔杆,那是一种十分温润舒服的触感,应灯很喜欢,甚至忍不住地细细摩挲,仿佛还能感受到青年留在上面的体温。
高挑的oga一边触摸钢笔,一边忍耐不住地微微倾斜身体,去嗅闻空气中残余的柠檬香气。
明明是很薄淡、很普通的沐浴露的香味,oga却像是在发情期闻到了alpha诱导性的信息素一般,脸颊通红,甚至止不住生理性的痉挛。
oga香甜腻人的信息素几乎盈满整个空间。
门把手再次传开被人拧开的声音,应灯手心微颤,以为是青年去而复返,他几乎羞耻慌乱地放下手中的钢笔,身体努力坐直。
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甚至想去打开窗户,将屋内过分浓厚、一闻便知道发生什麽事的信息素全部驱散开来才好。
他忍不住抬眼看过去,口中嗫嚅着的措辞在看到一张普通的、属于beta仆人的脸的时候,慢慢平复了下来。
几乎是一瞬间,oga便恢复了冷静与从容的模样。
那beta仆人正是先前周眠赠与烫伤膏的仆人,也是oga在这座宅邸中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只是,此时的beta面上全然是满满的嫉妒与尖酸,他阴阳怪气道:“应灯,你真是好本事,还装模作样的学习呢?脸这麽红,刚刚怕不是又在勾引小少爷。就你现在这恶心的样子,也好意思在小少爷面前露面?如果我是你,早不知道躲哪去了。”
beta手中拿着扫帚,眼见就要往青年脚上故意扫来,但他并没有得逞。
因为o脚正踩在他的扫帚上,甚至带着浅淡羞辱一般地慢慢碾压了一下。
beta面上果然愤怒起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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