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热的人群挤动,晕眩迷乱的光线扫过一张张覆盖着欲望、沉醉的脸上。
空气中尽是尼古丁与酒液混杂的狂热欲望。杯酒碰撞,冰块浸入酒液中发出闷声,欢呼声、震耳欲聋的歌舞让人肾上腺分泌。
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半靠在卡座上,包裹着西装裤的腿结实有力,隐隐可以看出肌肉爆发力十足。
男人握着透明的酒杯边沿慢饮,喉结微动,成熟稳重的面容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显出几分漫不经心蛊惑。
他的眼神散漫地落在吧台边被男男女女包围的年轻调酒师的身上。
年轻调酒师穿着黑色的西装马甲,白色衬衫扣子解开到第三粒,精致白皙的锁骨在暧昧的光线下近乎扎眼。
有人似乎被勾引的受不了,想要凑近去触碰。
调酒师只是微微笑着,艳丽的脸庞如同最堂皇盛开的富贵花,他眉梢微动,眼尾扫过男人蠢蠢欲动的手腕,像是一尾轻轻游过的白鱼。
男人果然停住了动作,但约莫是实在被蛊惑的不行,他垂着头对青年讨好的说着什麽,很快,年轻调酒师便对着他点头,露出一抹默许的笑意。
男人像是好不容易得到主人允许的狗,忍不住急色地凑过去揽住青年纤细漂亮的腰肢,唇舌在青年修长漂亮的脖颈与锁骨处留连。
周围有人忍不住地吞咽口水,用一种渴望又不得不忍耐的眼神看着青年艳丽微垂的脸庞。
青年的反应显得略微平淡,他只是微微勾唇,看不出喜爱与心甘情愿。
可分明这是他默许的。
又当又立婊子。他们这样想。
男人的动作愈发出格,就在他即将露出不可抑制的丑态之前,年轻调酒师将男人的手腕慢慢扣住,轻轻一推,将他推远了一些。
男人倒也没生气,像是习惯了一般,他的脸上还残余着欲色,舔着脸对青年笑着说了几句什麽。
这次年轻调酒师只是含笑注视着他,显然是拒绝的意思。
男人恋恋不舍的盯着他看,年轻调酒师转身取出几瓶昂贵的酒液打开,手上娴熟地调制酒液,点缀水果鲜花,为男人递了过去。
卡座中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慢慢收回眼神,将手中饮尽的酒杯随意丢在桌上。
倒是男人身边,穿着花衬衫、梳着略显浪荡的背头的男人曲起手指敲了敲玻璃桌,脸上带着兴味的笑对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道:“怎麽?谈向文,谈总,你对他感兴趣?”
被称为谈向文的男人随意的点了支烟,淡淡道:“没,就是看到了,好奇。”
花衬衫男人对他挑挑眉,颇有深意地笑道:“那位可是‘夜色’这边的售酒王牌销冠。”
“说起来,我倒是听说过,他结过婚,老公得了癌症,家里还在还贷款的房子都拿去卖了,还是没救回来。”
“他跟他老公都是孤儿院出来的,本来就穷,又欠着大笔钱的治疗费用,更不用提后面还撑着供老公弟弟上高中,走投无路了才进了‘夜色’。”
谈向文抖了抖烟灰,不感兴趣道:“跟我说这些干什麽?”
花衬衫男人笑道:“我是想告诉你,在这里只要你有钱,点他的酒,就能玩他。”
谈向文道:“那不就是出来卖的?”
花衬衫男人眯眼道:“那不一样,他挺会吊着人的,但是没人能让他松口开房。说是不卖身。”
“是出的钱还不够多吧。”谈向文按灭了指尖的烟火,不急不缓道。
花衬衫男人听到这句话动作微微一顿,他的眼神一直都没离开过吧台边的男人,好一会儿才道:“你确定对他没兴趣?那我可去了。”
谈向文点头,道:“嗯,我待会儿先走了。”
花衬衫男人摆摆手便走向人群中去了。
周围围着的人总算是少了一些了,周眠不着痕迹地按了按自己的胃部,有些难受。
他有点胃病,少年时候本就被饿狠过,后面被周嘉致知道了,省吃俭用也要让他吃饱,那段时间虽然穷,但他们有情饮水饱,倒也过得不算差。
只是从周嘉致查出病之后,周眠的三餐就全乱了,可以说吃了上顿忘了下顿。
尤其是在周嘉致下葬后的那段时间,周眠简直就跟疯了一样,他日日把自己闷在出租屋的小房子里,不知道饿,不知道渴。
也是那段时间,青年学会了抽烟,最后落下了胃病。
当时是还在念书的周嘉和看不下去,请了一段时间的假专门照顾周眠。
但周嘉和到底是高中生,没法请太多时间的假,最后是周嘉和工作上的好友许静深一直在操心照顾青年。
不然还没等周眠走出丧夫之痛,人估计就要进医院躺着了。
周眠垂眸看了眼手表,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很快就能轮班了,只要撑过最后这半个小时。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他面前的桌台。
周眠下意识地勾起笑,用柔和又不失尊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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