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偌大个院落里就只剩下了尧舜禹一个人,还有房间里情况不明的大少爷,自从他进入到这座院子后,房间内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寂静的感觉不像是卧房,倒像是一间灵堂。
房间外挂着两盏大灯笼,和外面一样,一盏红,一盏白,但里面的火苗不知道是快燃尽了还是怎样,发出的火光微弱到几乎可以无视。
尧舜禹仰起头,看向天空,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遮挡住,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叹口气,尧舜禹用力搓了几把脸,等他再次抬起头,无论是眼神还是精气神全都像是换了个人,他迈开步子走向房间,推开了房门。
房间中还算比较明亮,几根蜡烛幽幽燃着,尧舜禹视线缓缓扫过,里面的布置和之前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床前的帷幔落了下来,透过半透明的青色帷幔,能看到床上躺着一道人影。
人影自然就是大少爷,此刻的大少爷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动不动。
再次确认房间中没有异样后,尧舜禹才转过身,用最快的速度将门关闭,随即走向木桌,找了个位置坐下。
可他不会想到,就在他关上门的瞬间,外面的那盏红灯笼中的火苗仿佛被吹了口气,摇曳了几下后,忽的一下熄灭了。
只剩下了一盏大白灯笼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摇晃,上面那个巨大的奠字在黑夜中尤为刺眼。
坐在桌前,尧舜禹静下心思考,从之前佣人的叙述中得知,今夜他们的任务是看守在大少爷的房间中,务必保证天亮前房间内时刻都有人在,而对于大少爷的安危则没有提及,换句话说,大少爷是死是活并不在影响他们任务是否成功。
他们三个人需要做的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证有人留在房间里,还有,就是尽可能的活下去。
不用保障大少爷的命,这在之前的任务中是很罕见的,所以尧舜禹大胆判断,今夜大少爷一定会死,无论他们怎么做,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又或者……尧舜禹抬起头,猛地看向帷幔后那道模糊的身影,视线变得冰冷起来,又或者此时的大少爷已经死了,躺在床上的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麻烦了,人死了还要给尸体守夜,今晚尸体不诈尸都对不起这次任务的难度。
虽然确认大少爷是死是活对接下来的任务大有裨益,但尧舜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现在一点也不想靠近那张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尧舜禹不敢放松警惕,房间内的烛火时不时跳动一下,长时间的观望让他的双眼变得干涩,就在他闭上眼,用手轻轻挤压鼻翼两侧时,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夜的静谧,尧舜禹的心脏也跟着狠狠抽搐了一下。
这个时间会有谁登门?
尧舜禹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声不发的盯着门。
门是很老旧的木门,结构上像是明清两代的风格,上面糊着一层门纸,门纸略微泛黄,同时一道人影清晰的映在上面,“尧师傅在吗?我是大少爷的管事,刚才我们还见过的,我来给大少爷送药,请把门打开。”
这个声音尧舜禹熟悉,这个声音的主人尧舜禹也确实见过,但外面这道影子究竟是不是本人,尧舜禹不确定。
“咳咳……”
床上响起一阵咳嗽的声音,原本一动不动的人影居然慢慢挺起上身,一只手臂拄在床上,身体佝偻着,发出的声音好似濒死之人那样有气无力,“是……是阿宾来了,咳咳……”
外面的阿宾也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敲门的动作愈发激烈,“大少爷,是我啊,我是阿宾,二少爷有一根老山参,他特意让药房煎了一份,送来给您。”
“尧师傅,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开门?”外面阿宾的声音充满不解,还带有一股不吐不快的抱怨,总之情感拿捏的非常细腻。
但尧舜禹不为所动,在大少爷爬起来和“阿宾”对话的那一瞬间,他就大概清楚外面的人是假的了,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今夜无月,外面的灯笼也给人一种半死不活的感觉,哪里来的光会将来人的影子投在门纸上?
“尧师傅,劳烦你去开下门,外面的人是来……来给我送药的。”大少爷在帷幔后,用一只手支撑着身体,看起来十分虚弱。
“开门啊!开门!”外面的“阿宾”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最后几乎算是在用身体撞门了。
类似的场面尧舜禹早已经经历过许多次,所以一开始根本不慌,他清楚只要他不开门,外面的“阿宾”就一定闯不进来,但几秒钟后,令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阿宾”居然用力将门掰开了一条缝,脸死死贴在门上,藏满嫉恨的眼珠朝里张望,同时一只手沿着缝隙伸了进来,不停在门后摸索,像是要找到门锁打开后闯进来。
尧舜禹脑袋里嗡的一声,他立刻意识到这次任务的规则和以往不同,不是他只要识破对方的身份并且不去理会就能平安度过。
呼吸变得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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