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血管,让他们眼睁睁看着鲜血从手腕处流出,一点点,接着一点点,越流越多,染红身侧的植物与土地……
但令尘然不理解的是,每每到这时,这些一心求死的人,又会苦苦哀求自己,说不想死,想活。
真是……一群口是心非的家伙。
对生命毫无尊重。
当然,他最后还是满足了他们,不过在拎着半死不活的他们丢入铁门前,这些人就要不可避免的吃些苦头。
尘然更习惯的是砍断他们的四肢。
这样拎起来会轻很多,也更方便搬运,就是止血太麻烦了,所以只能在门开启前的很短一段时间使用。
回到现实后,他们缺少的四肢又会重新还给他们,噩梦中的这一特性令尘然十分满意。
他不反感别人叫他疯子,因为这个词溯源后并无明确意义上的褒贬,这仅仅是一个观念问题,代表着不为世人所理解。
就像是贝多芬,梵高,尼采……
他们也曾被世人称之为疯子,为世俗眼光所不容。
但时光之所以伟大,就是会使真实的精彩的会发光的一幕历久弥新,而将那些虚伪流俗通通掩埋。
贝多芬用狂风暴雨般的旋律回击了自巴赫以来,主张音乐外在于个人情感而应该是一件赏心悦目的艺术品的说辞。
梵高只有离开了他的耳朵,住进了圣雷米,才会有夸张变形的星空与莺尾,以及那些令人躁动不安的深蓝色色调。
还有……尼采。
哦,尼采!!
尘然的眼中流露出痴迷的情绪。
孤傲倔强的性格,悲观主义的思想,是尼采洗不去的标签。
在尘然眼中,无论是与莎乐美的暧昧,跟瓦格纳的离散,甚至是被妹妹包装成邪恶的精神教父,最后死于疯人院的结局……都遮挡不住后者指着基督教的牌匾,跟世人淡淡道出的那句“上帝已死”,那一刹那间的芳华。
独处的人不是因为他想孤独,而是因为在他的周围找不到他的同类。
尘然泪流满面的笑了。
尼采的悲剧没有在他身上重演,尼采没有找到的东西,他……找到了。
深红……
就是他的归宿。
“苏小姐,”尘然眯着眼睛,抬头望了眼天,“天色不早了,如果你没有别的什么要交代的话,我们就要……”
缩在地上的苏小小动了动,尘然饶有兴致的盯着她,她明显是对自己说的话,做出了反应,她是……有什么话想说?
“我弟弟……咳咳……”苏小小喷出一口血沫,甚至有一些溅到了尘然的身上,但两人都不在意,她艰难的颤抖说:“他是不是……”
“苏小姐请放心,”尘然打断了她的话,接着眯起眼睛,凑到苏小小耳边,悄悄说:“你弟弟大概率已经死了,即便没死,等我回去后,他也会死的。”
“咳咳……”闻言苏小小又咳出一大口血,呼吸发出的“呼哧呼哧”声急促的仿佛是台漏了气的旧风箱。
尘然对苏小小的反应十分满意。
他已经决定了,要留她一命,毕竟这样有趣的人已经很少了,他很期待两人的下次见面,或许……少了弟弟那个累赘,这个女人会更有趣也说不定。
“苏小姐,麻烦你把右臂伸直,”捡起坟墓边的一把长矛样式的兵器,尘然用手指试了试锋刃,偏头说:“这里的兵器不大趁手,你配合一点,这样对我们两个都好。”
正在寻找角度,从哪里下手比较舒服的尘然,忽然听到一阵有些刺耳的声音,他收起长矛,低垂着视线,看向死狗一般的苏小小。
“嘿……嘿……”
虽然声音很低,还夹杂着“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但依旧能听清。
她在笑。
这个即将被自己砍掉四肢,甚至一个不注意就会没命的女人,居然在笑。
“就算……就算你能……咳咳,杀掉……杀掉我,你也……斗不过他的,”苏小小沙哑着嗓音说。
“谁?”尘然挑挑眉,“那个郝帅?”
“你……你不会真以为我相信了你说的话吧,”苏小小笑得愈发放肆,整个身体都因为笑所引发的剧痛而抽搐着,“你猜猜看,”她剧烈喘息着,“为什么郝帅他们没有出现?”
片刻后,尘然收起兵器,看向苏小小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看来苏小姐的合作伙伴不止我一个。”
第214章 成交
“他们……在哪里?”
苏小小痛苦的蜷缩身体,尘然那一掌的力度大到惊人,瞬间将她打成重伤,更何况手腕也被他踩断了。
每移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我在问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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