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就像他的人,俊逸出尘。
从厚厚一沓信纸中便可看出他与陈玄奘关系匪浅,高长松想:我还真问对人了!
随即一字一句看过去。
命题作文“我眼中的陈玄奘”被他写得声情并茂。
“十二郎亲启:
一年不见,远在长安城的你还好吗?修行是否有进益?又有什么新的发明创造?
托你的福,这些年乌斯藏发展得飞快,甚至有人慕名前往高老庄,就为瞻仰你的居所。
镇上的人生活也越来越富庶,就连街上的闲汉都变少了,他们多被父母妻子撵去酿酒坊做工。
这一切变化都是你带来的啊!”
寒暄一长串后插入正题。
“我对陈玄奘的了解并不多,只能将我知道的写给你听,若有不对的,还请海涵。”
净尘写信的格式很规整,他先写陈玄奘的生平。
“玄奘法师的生平说来也有些离奇,他本是丞相小姐与状元陈光蕊之子,陈郎被奸人所害后,丞相小姐忍辱负重,生下他。
为保玄奘法师的性命,其母将他放在一块木板上,顺河流而下,如此才不会被害。
玄奘法师是个有佛缘的,木板流过金山寺门前时,长老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于是将他抱走,玄奘法师儿时就是在金山寺长大的。”
如果说到这,都是高长松听说过的,后面就有些超乎他的认知了。
“金山寺的位置很不好,位于绵延起伏的山间,那里别说是商道了,连人都没有几个,为支撑生活,玄奘法师从小就入山林砍柴、采药。
长老看他细瘦的胳膊被割出一道道血痕,心中不忍,便将捶筋打骨的功夫传给他,玄奘法师天生就有大毅力,练功的辛苦连成年人都受不住,谁知他不怕苦不怕累,十年如一日地在寺院后练习。”
高长松:“……”
不知为何,他心中浮现出一副画面。
古寺后有一片被夯实的土地,一口深井钻通东北角的土地,十岁不到的小和尚趁打水的功夫,在边上坐俯卧撑。
他甚至只用一根手指撑,汗水从额头、每一块肌肉上缓缓滑落。
高长松:“……”
不存在的记忆增加了。
他猛然摇头,将那充满魔性的画面晃出脑外。
然而,下一段叙述硬生生将高长松的想象具现化了。
“如是三年,玄奘法师只身入山林,教化了危害山下百姓的大虫。”
高长松:“……”
净尘细细描述他是怎样“教化”大虫的。
“山峦中无成精的妖怪,大虫凭其体魄,捕杀走兽,养得膘肥体壮,一回,他无意间吃了砍柴的樵夫,从此改吃人族,连续吃了三四个人。”
“玄奘法师听说了,带一把八十斤的禅杖进山。”
高长松:他才多大啊,就能举起八十斤的禅杖!
力能扛鼎,就是这么回事吧。
“大虫人吃多了,嘴也被养刁了,看见细皮嫩肉的小和尚,哪有不馋的。”
“它都不屑于掩藏,从草丛里慢条斯理走出来,还吼一嗓子,寻常它这般,都能把人吓得两股战战,跌坐在地上。”
“玄奘法师完全不同,他站在猛虎前,面有不崩于泰山之色,猛虎见他如此,心生恼怒,咆哮一声猛然发力,张开血盆大口,恨不得将其一口吞下。”
“说时迟那时快,玄奘法师脚下一蹬,如利箭般射出去,比大虫还要灵巧,禅杖被他舞得虎虎生威,重逾千斤。”
“第一杖,打虎脊骨,禅杖落,猛虎哀嚎,玄奘法师听他此声,面色不改,反问猛虎‘你可知疼了,需知百姓身体被锐齿撕裂,比你疼千百倍’。”
净尘的描述很有画面感,高长松在脑中复盘画面,暗自摇头,又不是虎妖,哪里听得懂人话?对他碎碎念,不仅没用,看着还有些鬼畜。
“猛虎不听法师言,又因疼痛,狂性大发,玄奘法师叹息一声,禅杖连连下,第二杖打断脊椎骨,第三杖打碎头,虎皮不损而七窍流血,很快便没了声息。”
真是物理超度啊!
“自此金山上下一片太平。”
高长松看到这,忍不住问青鹭:“你说他,怎么描述得绘声绘色,好像亲眼看到似的。”
青鹭压根没看信,听高长松此言,脑袋上浮现出一问号。
啥,你在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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