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日,高长松打开了格局,深觉自己不能按部就班,只搞点豆腐、酒之类的,哎,换个穿越的老前辈,一年都要成当代的爱迪生,发明第一人了,他实在是太拘泥,速度太慢了。
像他现在手中,就是这年代并不常见的酸梅汤,高长松熬此,只是偶见有小商贩挑担卖梅子,他想这天一日热过一日,不如做点清凉解渴的饮品。他看灵宝派的师弟们,就像是看高香兰她们,都是小萝卜头,得变着法投喂。
此外他见钟离珺送来丸药,想要投桃报李。钟离珺是修行的老前辈,又颇有家财,不是他能回报的,只能投其所好,他爱吃,就整点新吃食。
综合以上两点,他用新鲜的梅子做一大锅改良版酸梅汁。
段红尘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高长松塞了一个竹节杯,高长松笑呵呵给他倒酸梅汁,凑近还能感到丝丝寒气。
后院打一口深井,水特别寒凉,瓦罐镇在水里,捞出来就变冰酸梅汁了。
段红尘牛饮一杯,口舌生津,看见钟离珺而生出的微妙不爽感烟消云散,砸吧嘴道:“这可是卤梅水?味与平日有所不同。”
卤梅水也是种以梅子为原料的清凉饮,当然咯,作法跟酸梅汤很不同,它可以说是酸梅汤的老祖宗。
高长松解释:“与卤梅水不尽相同。”他说先将梅子取核捣碎烟熏成乌梅,随后加蜂蜜、陈皮、甘草等一同熬制,蜂蜜是从黑熊精的摊位上买的,价格只有大唐的五分之一,质量还好,浓稠透亮。
最正宗的酸梅汁还得加冰糖,这年头还没有呢。看过增补版的《天工开物》后,高长松倒知道冰糖怎么做,可他的家乡没有种甘蔗啊,只好作罢。
哎,按照正常历史线,白糖、冰糖都要等贞观年间,唐太宗派人到印度学习后才会传入中国。
段红尘听高长松说完,眼里的蚊香圈转啊转啊转的,他实在不能理解如此精致的生活方式,连解暑饮品都要如此折腾。
他甚至想,怪不得高长松跟钟离珺感情好,二者一人爱吃,一人爱钻研吃,可不是绝配吗?
段红尘还是很负责的,他没跟高长松先谈紫真宫版倩女幽魂的续集,而是矜矜业业教起驩头。驩头也不是学不会,他只是年纪小,又没有跟族群生活过,过着人族生活的他很难理解什么叫做鸟类喷火本能,至于什么“灵力沉喉头”更无法理解。
段红尘半蹲下,捏住驩头的扁扁嘴,后者都要荷包蛋泪了。
段红尘:“闭上、闭上、闭上!灵力集中在喙这里!”
驩头:灵力不应该沉丹田吗qaq!
旁观的钟离珺眉头紧皱,目光如炬。
路过的高长松小声鼓励道:“加油哦,你一定可以。”
乌云迈着优雅的猫步划过庭院,挺幸灾乐祸地“喵”了一声。
这下驩头从荷包蛋泪直接进化成宽面条泪了,段红尘看他如此伤心,松开了他的扁扁嘴,驩头立刻发出了响亮的“嘎”声。
鹅子:好难哦,学不会!
他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天呐,十二郎与阿娘见我如此,会不会觉得我很糟糕,然后就弃鹅而去了?
他正在敏感的年纪,越想越难过,眼泪越来越汹涌,庭院都要淹成汪洋大海了。这下手足无措的变成段红尘了,妈耶,他只是来教驩头喷火的,怎么把他惹哭了,人家父母还在边上,他怎么好意思啊!
而溺爱老母亲钟离珺快忍不住冲上去了,差点就把驩头揽在怀里,说:儿啊,咱不学了!
好在高长松是有理智的,知道溺爱不可取,拉住钟离珺道:“郎君不可,还是再看一阵。”他颇为忧心地看天,想驩头是不是有点脆弱敏感,这样的话如果他有朝一日会到大荒,那不得给欺负死?不行不行,还是得他自己立起来。这回哭如果去哄了,以后怎么办?总不能哄一辈子吧?
驩头难过的同时,悄咪咪地抬头,看向高长松方向,他忽视了担忧之情写在脸上的钟离珺,只看向“冷酷”的高长松。
高长松凝视:哭是没有用的!
驩头:嗝——嗝——
嗝着嗝着,他竟然喷出了一团非常完整的火焰,根本不是过去那种小火苗或一小缕黑烟。
段红尘、高长松、钟离珺同时睁大眼睛:喷、喷出来了!
成功了!
教学有了成果,段红尘也不至于扭捏不言语,他到底是有些对不起高长松的,只觉自己弄哭了驩头,又很别扭,杵在高长松面前嗯嗯啊啊半天。
高长松看他模样,福至心灵道:“是紫真宫秘境传奇?”
段红尘小鸡啄米点头:对对对对对!
高长松诧异道:“昨日我已在梨园同魃宥前辈等人说过了,看你不在我还奇怪。”
段红尘石化了、风化了、暴跳如雷了,他想这怎么回事,他不是给他们说了一天吗?为什么轮到自己,却无人提醒呢!
“尔等竖子!”他猛地跳起,若不是知道红腹锦鸡不能飞,都以为他要蹿到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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