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豆腐店与染坊,那几镇上多半是无的,高长松听后细思,想既如此,布是不必去卖了,只要给货郎让他们走街串巷地叫卖便可,豆腐坊却不同,若他开间小的,还能向四方辐射。
就得去考察下路线。
想定后他先找常往返于几地的货郎聊聊,只望下回能带他。
既打定主意,便要跟家里三妹说一声,想到独立自主的大妹二妹,恨不得流下宽面条泪,他最近在家里真的很可有可无哦。
待他家去,果不其然见葛巢在带三人修行,他这人简直是住家师傅,全副心神都扑在三小师妹上,其中高香兰确实不是这块料,葛巢想她既然有天赋,浪费了也不好,于是跟高香兰合计着走锻体的路子。
高长松听后还有些不情愿的,扭捏问葛巢,这是否会练得像少林寺十二铜人,男子或许觉得如此英武有力,女子却不一定情愿。
好在葛巢到他们家的锻体功夫是吸纳其他派而来,你看道士都追求仙风道骨,若练成虬结的模样,哪能凭虚御风?
高香兰却很不满高长松这番问,她直言道:“大兄有大兄的道,我有我的路,何必混了?我自有计较。”
高长松闻言像被扎了一箭,呜呜呜,自那日洗筋伐髓后,排前二的俩妹对自己就很不信任,反倒是跟葛巢粘得更紧,葛巢为此很欣喜,还跟高长松说从未见过如此好学的,相较之下,他那些师弟就是顽猴,是不开化的臭石头。
却没见高长松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向他,就差咬小手绢了。
如此想着高长松推开大门,见高翠兰小炮弹似的一路小跑向自己冲来,手上还捏着张黄符,口中不住道:“大兄、大兄,看、看!”
高长松不由想,哎,在这冰冷的世界中也就小妹能给自己些温暖了。于是展开胸怀,蹲下欲迎接高翠兰。
哪知葛巢也从门内闪出,面带激动之色,他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对高长松道:“十二郎,你绝对想不到,三娘真是不世出的奇才,她竟都能召出雷电了!”
高长松歪头:?
高长松说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惊。
……
此事非葛巢所愿,三娘岁小,日日诵经打好基础才是正道,哪怕是揠苗助长,也不会揠至四岁奶娃娃头上。葛巢今日本沐浴焚香、凝神静气画符箓。
先前便说过,葛巢是个全才,凡事都略通、略懂,画符也是。他也没“一点灵光即成符”,提笔画时笔尖下凝塞无比,只有全神贯注将灵气凝聚至笔墨之中,才难得绘出几张,这很是耗费心神,没看他才画个两三张,鼻尖就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珠了。
至于右手侧,堆满了报废的黄纸,那都是不成的。
如此可见,他能给高长松一把符箓练习,是多么大方且奢侈的行为,那几乎掏空了葛巢小半库存。
他画符时高香兰不在,高玉兰近日沉迷于各色道教典藏,除却打坐吐息修炼她都扎在书堆中,只有年岁最小的高翠兰跟他爬上爬下,这娃也体贴,知他正集中精力做别的,只自己玩那摞废弃的黄纸,也不去打扰。
变故发生得突然,葛巢画完一张符刚松口气,便感窗口有阵小风吹拂,将那符箓吹入高翠兰手中,此异相令他大惊。
《西游记》的世界中少见偶然,万事万物皆有缘法,他想这事莫不是雷神有所启示?又或说五雷符天生与高翠兰有缘?
后她又对照符箓念“雷电招……”那念得叫一个磕磕绊绊,什么“雷法处于天上雷霆之府,有符有咒……故心合于道”之类的完整符文一个字都念不出。
却见一道细雷自虚空而来,在他们眼前炸开,高翠兰见后不见不哇哇大哭,反而拍手称笑,那雷电与她很亲昵,还愿受其号令。
葛巢道后同高长松唏嘘:“怕是天上女仙转世也不过如此,可我却不曾听说哪位女仙是亲雷电的,哎,十二郎,你这三娘的跟脚怕是很不一般啊。”感叹完后却想到高长松还有天生慧眼,怕不是佛陀转世,却被他们七拐八拐拉扯进道门中,不由略感心虚,于是不往下说。
高长松却体会不到葛巢之复杂心情,此时此刻他已作躺平状,全然接受“三妹是个天才”的事实,并想那《西游记》原著中猪八戒会成高家的上门女婿不是无道理,那猪最爱女仙,听闻在天上时还调戏了嫦娥仙子,他家三娘定也是个什么仙子转世,才被那猪头三盯上。
呵,这下可好,未来若是再碰上,直接让三娘一雷把猪头三给劈了。
“咚咚咚、咚咚咚。”忽听门口传来瓮声瓮气的喊门声,“敢问这可是高长松家?我乃灵宝派陈子航,特来于此。”
葛巢大喜:“二师叔!”
高长松:?
你灵宝派是救爷爷的葫芦娃吗?
……
几日前。
乌斯藏外百里,胡商车队缓汇入官道,这车队是往大食国去的,领头人深目高鼻,瞳与发皆乌黑,又留有跟中原人垂胡须不同的蜷曲胡髭。车队拉货的畜牲五花八门,有健驴,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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