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转念一想,又没有证据表明,这个就是蒲又崇的。
放在她家,说不定就是她的呢?
孔如琢左顾右盼一番,确认蒲又崇不在,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匣子。
匣中铺着一层黑色的天鹅绒,天鹅绒上,放置着一只发夹。
发夹不算太精致,红色的小蝴蝶结图案,看起来像是路边随手买来的,时日久了,连上面的颜色都微微褪去。
最廉价不过的东西,偏偏得到了这样妥帖的存放。
孔如琢皱眉,身后忽然传来个声音:“你在干什么?”
孔如琢吓了一跳,手一抖,匣子向着一旁歪去,连带着里面的发夹,也掉了下来。
还好身后的蒲又崇上前一步,将匣子连同发夹一道接住。
偷看别人东西就算了,要是还弄坏了,也太说不过去了。
孔如琢心有余悸,看了蒲又崇一眼。
他将发夹放回匣中,没有盖上盖子,只似笑非笑看她。
“醒了?”
孔如琢被人赃并获,硬着头皮说:“醒了。”
蒲又崇问:“不想说点什么?”
她有什么好说的。
他偷偷把女孩子的东西藏了这么久,她不问他就算仁至义尽了,他还敢来反问她?
原本的心虚,全都烟消云散了。
孔如琢扬起下颌,像是一只骄傲的小孔雀,冷笑一声:“确实有话要说。”
蒲又崇狭长眼底,闪过一丝莫名情绪:“嗯?”
孔如琢冷冷道:“希望有的人把自己的东西放好,免得被人无意弄坏了,还要来碰瓷。”
蒲又崇沉默一会儿。
“只是这些?”
孔如琢被他一再追问,真的动了火气。漂亮的桃花眼底一片怒意盎然,似风翻火焰,点染眉目,美得艳烈凛然。
“你想听我说点什么?蒲又崇,你既然心里有个白月光,何必要和我结婚!现在还要咄咄逼人,怎么,想要我主动和你离婚退位让贤,给你的白月光腾出蒲夫人的宝座?”
“白月光?”蒲又崇脸上神情有些古怪,“你不知道这是谁的?”
“我怎么会知道!”孔如琢一愣,旋即越发怒不可遏,“难道是我哪个表姐表妹的?”
他心里有个白月光就算了,还敢让她当替身?!
可她父亲母亲都是独生,就算是远房亲戚,也没有和她年龄相仿的。
孔如琢陷入沉思,开始仔细思考,到底是谁。
蒲又崇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什么都不记得,脸色也沉了下去。
“怎么,我就只能喜欢你们孔家的女儿?”
“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论吵架,孔如琢才没输过,眼尾一挑,冷艳骄矜道,“想离婚提前通知我。我空出时间,和你去民政局签字。”
“那倒辛苦你了。”
“知道就好。”孔如琢转开视线,只觉得再也不想多看蒲又崇一眼,随手掏出手机,给管家打电话,“替我联系施工队。”
管家在孔家干了近十年,眼睁睁看着孔慎被赶出了家门,自己突然就换了主顾。
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小姐的一句话。
管家知道这位大小姐的脾气,立刻毕恭毕敬道:“您有什么需要吗?”
整个兰苑,之前不是都被姑爷整顿过了?
是大小姐还有哪里不满意吗?
孔如琢语调冰冷道:“替我把三楼的墙都给盖起来。顺便把二楼的客房收拾出来。”
蒲又崇闻言看过来。
孔如琢毫不示弱,同他对视时,勾唇一笑,鲜红唇瓣饱满柔软,仿若带刺玫瑰,美得耀眼,刺得生疼。
“免得我天天一转头,就看到个讨厌鬼在我面前晃。”
蒲又崇:……
指桑骂槐倒也不必这么大声。
孔如琢就是故意在他面前打这个电话的。
挂断之后,冲着蒲又崇礼貌一笑:“二楼的客房有些小了,若是蒲先生觉得纡尊降贵,可以搬出去住。”
竟是也想将他一起扫地出门。
蒲又崇冷声道:“倒是不必孔小姐替我这样殚精竭虑。”
谁愿意替他操心!
孔如琢原本想摔门而去,可惜这里根本没有门,只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房内,蒲又崇站在那里,手中还捧着那只匣子。
因为刚刚的动作,发夹放得歪了,小小一只蝴蝶结,黯淡得毫不起眼。
蒲又崇脸色阴晴不定,看着孔如琢毫不留情的背影,原本想要将匣子摔到桌上。
可是手刚抬起,迟疑一下,到底还是小心翼翼地放了下去。
手机忽然响起,蒲又崇眉峰微微一动。
孔如琢打来的?
可看了一眼,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不是她。
半晌,蒲又崇到底还是接通起来:“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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