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那么安静,像是睡着一样。
小练习生纤长的眼睫因为害怕而不停地颤抖,说话的嗓音里也带着浓重的哭腔:“时哲,你还在流血吗?怎么你的衣服好像越来越湿了?”
小练习生现在已经能够确定自己手里握着的应该是时哲的衣服。
因为他指尖触到的潮湿粘 |腻感越来越重,那说明时哲受伤了,并且很可能仍在不停地流血。
空气里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
“时哲?时哲!”贺洲十分担心时哲现在的身体状况。
因为如果时哲一直这样不停地出血,会很危险。
时哲的眼睛紧闭着,没有回应小练习生。
呼吸的力度也变得很轻。
就连他独有的凛冽雪松气息,此刻都比平时淡了许多。
贺洲哭得嗓子都快哑了,不停地央求道:“时哲,你睁开眼睛跟我说说话吧,我害怕。”
时哲还是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空气安静到仿佛已经凝固。
小练习生的眼睛哭肿了,眼尾很红,精致的脸颊上全是泪痕。
如果时哲为了救自己而出了什么事的话,他一定会愧疚一辈子。
就在贺洲以为时哲不会再回答自己时,他的耳边终于又响起时哲低沉的嗓音——
“别哭……我没事。”
贺洲抹了抹不住往下滴的眼泪:“时哲,你别骗我……”
小练习生此刻双臂因为被重压而几乎动不了。
他只能抬起自己的脸颊,去贴了贴时哲的脸颊,边哭边说:“可是时哲你的脸温度那么冷,你说话的声音那么轻。你一定是在骗我。除非你大声点凶我一句我才相信你真的没事!”
时哲又没有了回应。
贺洲等了好十多秒,时哲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空气一下子仿佛又凝固,安静到可怕。
小练习生心里特别害怕,他害怕时哲会坚持不下去。
眼睛都哭肿了,嗓子也哭哑了,不停地央求——
“时哲你不要一直闭着眼睛,你不要不说话。”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凶我一句好不好。”
“你想欺负我也行……我以后不会再说讨厌你了。”
“求求你跟我说句话吧,时哲,千万不要不理我……”
……
小练习生一遍一遍苦苦地哀求着。
晶莹的泪水不断地顺着漂亮的脸颊滑落,衣襟也被沾湿。
终于,一句很微弱的「我爱你」传入小练习生的耳朵。
虽然这三个字音量极轻,轻到仿佛不仔细听就听不见。
但贺洲还是听见了。
小练习生脑中空白了一秒,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会是时哲对自己说的话。
以前的时哲,只会冷着脸很凶的要求自己和他在一起。
时哲对自己态度总是那么强势霸道,让贺洲觉得时哲好像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再加上温夜学长总是说时哲的坏话,小练习生更加觉得时哲不可能喜欢上自己。
时哲之前明明连对我温柔点说话都不会。
他这么严肃冷淡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啊。
而且是在他受伤的情况下。
可是时哲此刻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却又像是在用尽最后的力气对我说那三个字。
是因为他觉得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吗?
是这样的吗?
贺洲已经完完全全哭成了泪人。
他纤细的手指紧紧握住时哲温度越来越凉的手,流着眼泪不停地在时哲耳边重复:“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你是喜欢我的。
我不会再怀疑你了。
……
工作人员来叫两位练习生去拍摄时,才终于发现了这里发生的意外。
时哲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被人抬上了救护车,送去了医院。
贺洲一直陪在时哲的身旁,去医院的途中更是一直拉着时哲的手不愿松开。
贺洲的衣服上沾染了许多血渍。
他自己没有受什么伤,他知道这些血渍都是时哲为了救自己而流的。
一路上小练习生都在不停地落泪,眼睛哭得红肿,像个可怜的小兔子一样。
到了医院后,医生检查了时哲的伤情,说伤者没有伤到要害。
却因为刚好割破了血管导致失血过多,所以需要紧急输血。
当时医院血库的血量不够。
得知时哲跟自己一样都是o型血后,小练习室生贺洲主动要求为时哲献血。
坐在椅子上抽血时,贺洲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血 液从血管中被慢慢抽出,他脑中始终挥之不去时哲将自己按入怀抱中,扑倒的那一幕。
当时的时哲将自己牢牢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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