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被女使带进门里,抬眼看向了她。
“兰昭明给皇后娘娘请安!”兰昭明随着徐苼从坤宁宫出来,一路上她都没说一句话,双眼无神?。
小?娘子走路分心,一脚差点把?自己给绊倒了,还是兰昭明眼疾手快扶了她起来,着?急看她:“徐娘子小?心!可是摔到了哪里?”
她刚才?是走了神?,这会儿徐苼听?了动静,她才抬起头来:“多谢,状元郎。”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生分话。徐娘子,方才?在坤宁宫里,我见你面色不好?若是,徐娘子不愿意,我便请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怎么?收回?池景州以后是要做太子的人,后宫三十六妃嫔,他的女?人多如繁星。而她这一颗,要家世?没家世?,要学识没学识,拿什么?去和别人比较。
只是,这一回,池景州对她看起来认真?的很。
她自己亦是对他有了别的心思,情就像是个刚种下去的小?花苗,落地生根,扎到她的心口上去了。
徐苼心事重重,“兰相公,如今你已经是状元郎,不必这般委屈自己。我的身份只是徐府的养女?,若抡起尊贵是我高攀了。满东京城里遍地是想嫁给你的小娘子。”
兰昭明:“可我的心却早属徐娘子!不,我的意思是徐娘子对?昭明有恩。”
“你不必自谦,能考中全凭着你自己的本事。”
兰昭明,“徐娘子当时说的话还算数么?”
本来,若是没有相国寺那几日,徐苼真?的会嫁给他。她说:“我那时候的确想过这事,可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
“如何不一样!”兰昭明从怀里拿出狼毫笔,同?她道:“这支笔是用徐娘子给的银子买下的,若没有它?,也没有今日的兰昭明。”
“我不想瞒着?他,这对?来说很是不公平。”徐笙说道:“我想嫁人是想摆脱徐府,给自己找一个家。可是经过这次病症之后,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心中的安定是自己给自己的,不是从旁人那里求来的。”
兰昭明一愣,这位徐娘子大病了一场,当真?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说的这般诚恳,眉宇间淡淡的安定是藏也藏不住。
兰昭明问:“让徐娘子改变的人,可是那位国公府的小?公爷?”
不能因为她,让池景州落个坏名声。
徐苼慌张的摇头:“不是,和他没关?系。”
他虽不知道这些日子来她发生了些什么?事,但徐苼有些消瘦的小?脸,却是让兰昭明觉得很是心疼:“徐娘子像是有难以言说的隐情。想来皇宫也不是能说话的地方,不若我们换个时间好好谈谈心?”
“徐娘子!”
不远处有个穿皇城司衣裳的人走过来,对?着?徐苼行了礼:“小?公爷听?闻徐娘子进了宫,特意吩咐属下在这里等着姑娘。”
看过去,怎么状元郎也在?
瞧这状元郎的架势,已经缠着徐娘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他有没有点眼力见,难道不知?道这徐娘子是他家大人的?属下皱眉道:“状元郎寻徐娘子还有何事?”
兰昭明有分寸的退后一步:“时间还来得及,还请徐娘子再好生想想。”
事已至此,只能再找个时间了。徐苼她对着他蹲了个安,就随着?皇城司的人一起离开了。
“有一句话,属下还是得说。徐娘子可不敢再和这状元郎走近了,若是被小?公爷知?道那是要出大事的!”
徐苼:“我素来与表哥一道长大,你不说,我也能明白?他的心思。”
可喜欢不喜欢的,放在大局面前,一点用处都没有。她讨厌极了这样的自己。
“徐娘子心里明白?就好,今日的事属下就当没看见。”
本以为皇城司的人会直接送她回相国寺,可当马车的帘子一挑开,池景州坐在里头,平静的看了她一眼:“圣人和你来往不多,今日怎么?会寻你进宫?”
徐苼还是没接话,在池景州的身边坐下来。
又生气了?池景州瞧着她的面色拿不定主意,从怀里掏出个首饰盒来:“你今日衣裳素了下,不若簪这支翡翠的簪子。”
本来没见到人,徐苼的心情还挺平静的,可是当首饰盒子塞到了她手上,她就越发的难受了。
可不能哭,给她把眼泪憋回去。
池景州见着?小?娘子把?首饰收回去,没多看一眼的意思。换做以前他是不会多问的,可是如今不同?了,他是多愿意花心耐心去怜惜她的:“你不喜欢?”
徐苼:“景州哥哥送的,我都喜欢的。”
这表情哪里是喜欢的样子,眼睛还有些湿,自己还没有欺负她呢,倒是先哭起来了。池景州摸了摸她的侧脸:“等会儿出了宫,你自个儿去选选?”
他好声好气的说者话,温柔了好些。徐苼就在他的身边挨着?,也是难得不使小性子:“我最近住在佛寺里,这些首饰用不上。”
池景州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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