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了药,或者换了无效的药,我意外怀孕了,我会怎么样?我已经因为爱这个男人而开始动摇死士一般的复仇计划了。如果有了跟这个男人的孩子,即使没有名分,即使一辈子都是在阴影下做一个情妇,我会不会愿意呢?这个夜里我一直坐在这里在想这个问题。”依依闭上眼泪流下两行泪来,“我其实是一个很软弱的女人。”
她惨然的看着他的眼睛,“何梓明,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何梓明突然大笑了起来,在黑夜里格外的阴森可怖,他站了起来,把茶几上所有的东西都甩到了地上,接着在客厅里走动,把一切他面前的物品都推到狠狠的砸在地毯上,一时间静谧的黑夜被杂乱惊悚的声音打乱了。而商依依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的一角,凄冷的看着他狂怒的破坏着一切。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不择手段只想占有你,即使毁掉你也在所不惜的王八蛋!!”
何梓明愤怒的颤抖着,面容狰狞,瞬间,他崩溃的倒坐在地上,双手愤怒而绝望的抓着头发,痛哭了起来。他像冰天雪地里失去了所有族群的小兽在绝望中放声痛哭,在他的记忆中只有五六岁的时候被父亲凶狠的鞭打才这样哭过。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无所谓了,自尊,骄傲,克制,都不重要了,他只知道他正在失去他人生最宝贵的东西,绝望压垮了他。
“我只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你,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给你,我只恨自己太无能,没有办法现在就给你安全,稳定,光明的生活。我是错了,我急功近利的想让你下定决心跟我在一起,我怕你离开我,我怕你去送死。”
他几步跪到她的面前,放弃了所有的自尊,乞求的拉着她的手,“依依,我是真心爱你,我没想过让你一辈子做一个不能见光的情妇,我只想你能幸福,你再相信我一次,我再也不使手段,不会再骗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依依嘴角颤动了一下,沉默了很久,最后用力抽开了手。
“我当年跟你说过,我不相信男人。因为我自己又笨又软弱,所以我没有能力分的清好坏,每次凭直觉去相信都是血的代价。索性就不要信了更简单。十年前我被林岩诱惑,沉迷于他的好,他给年幼丧父的我安全感,信誓旦旦能让我们家人的生活重新变好起来,以至于他爬上我的床的时候,我都没有勇气拒绝。后来有一次姐姐撞见了我们……”依依痛苦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直神志不清的她却突然清醒了,她看我的眼神,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是我唯一的姐姐看我的最后一眼。然后她跑了出去,我太羞愧了都没有敢出去找她,到晚上村里有人跑来说姐姐出了意外落水死了。”
何梓明看着她空洞的眼神,一片荒芜,他紧紧握紧了拳头,心如刀割。
“如果我无法替我爸爸和姐姐报仇,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只有这个目标一直支撑着我,让我觉得我活着是可以赎罪的。可是这两个月,我又一次贪恋男人给我的好,贪图那点虚无的幸福,忘记了我死去的爸妈和被我害死的姐姐,无耻的动摇了初心。甚至在听到刘宗望要来上海的时候,我都情愿相信傅先生的情报是错的,不想去面对。”
她轻笑了一下,“事实证明,我每一次的软弱老天就会给我更大的打击。其实我们本来从一开始认识就是利用的关系,充满了算计。我不怪你骗我,你本就是这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直是你的成功之处。只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忘了这一点而已。”
她站起身来,因为坐的太久,以至于突然起身腿有些不稳,她定了定,俯视着他:“何梓明,谢谢你爱我,可是我消受不起这样的爱,我分辨不出哪里是算计,哪里是真心,我怕你,怕不知不觉中被你控制改造成另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何梓明的脑袋抵着沙发,全身颤抖着无声的哭泣,在她面前,他从来就是手下败将,这些年他的挣扎,他的心机,他的得意,他短暂的掌控,都只是他的崩溃的铺垫,他从来都赢不了她,因为她一旦认清就可以这样毫无留恋的离开,剩他一个陷在万劫不复的深渊里。他跪在地上痴痴的凝望她决绝的背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这样的女人,是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依依摇摇晃晃的身子在黑暗中慢慢稳住了步伐,一步比一步坚定的踏在厚实的地毯上,打开了房子的大门,寒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外面天色已经开始亮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从何梓明的正门出来,晨曦撒在她的脸上,她眯着眼睛,慢慢适应了这一点光亮,拐到旁边洋楼的大门前,打开了门。
她走上了三楼阁楼房间里,打开了箱子,开始收拾东西。她在衣柜转身之间听到门口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然后门锁上锁的声音。
“何梓明,你想干什么?”她跑到门口试图开门,“你是要囚禁我吗?连最后一点分手的体面都不要了吗?”她厉声说。
“依依,”门口传来他坚定的声音,“我知道我已经无法挽回你的心了,但是我也不能让你去送死。在刘宗望离开上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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