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沉又满了酒,端起酒樽却未喝下,“纹镜还原是极为高深的科技,纹镜还原的确可以看到真实的历史……”
沈约不想这老者对科技的理解不比他逊色分毫,还是沉着道,“但就和这杯酒般,你的确看得到酒的清澈,却看不到酒中是否还有别的东西。”
夜星沉一仰脖,喝下了那杯酒,叹道,“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说这种有道理的话了。不错,眼见未见得为实,琴丝他们虽观察到那段真实的历史空间,可对于其中的事件……我想仍旧是难有头绪。”
放下酒杯,缓缓站起,转身负手看向一树红叶晃动如血,夜星沉喃喃道,“当年真正的历史,只有少数当事人全盘知晓。而我……恰恰就是其中的一个。”
微有哂笑,夜星沉低语道,“我虽不想居功,可当年灭世一战,若非是我做了些事情,之后的世界,本不复存在。”
沈约瞳孔微缩,他看得出夜星沉绝非自吹自擂的人,可就因为这样,才让他诧异非常——这个老者,究竟有什么能力,才能拯救整个世界?
第1928节 排名榜
夕阳西下,照得枫叶的脉络如同人体的血管般。
夜星沉说话时,轻轻的拈住一片枫叶,随即又道,“可最初,我本来准备毁灭这个世界的!”
他伸手握拳,轻吁一口气,缓缓的松开了手。
枫叶化作齑粉,从他手中缓缓落下。
张继先骇然,他修道兼修武,武功着实不弱,可看到夜星沉展露的精湛武功,才发现自己武学修为的浅薄。
夜星沉看向落地的齑粉,轻吁一口气,“你想听听当年的真相吗?”
沈约捕捉到夜星沉语气中的一丝波动。
只一丝。
夜星沉平复情绪的时间比沈约预想的还要快,这是大多修行者都难以完成的事情。
这让沈约对夜星沉有了更高的评价。
“阁下肯讲。我自然是洗耳恭听。”沈约沉声道。他回答时想的却是——夜星沉为何肯将封锁的历史讲出来?
有些人见到一个人,就喜欢将他经历的过往讲一遍,这不是坦诚、而是难忍寂寞。
难忍寂寞自然需要外力来排遣。
夜星沉却不是个难忍寂寞的人,寂寞对他而言,是上天的馈赠,因为寂寞,才让他可以不用和无聊的人交流。他同时也不是轻易吐露心事的人,那他见到沈约,就说过往历史的用意是什么?
沈约来到这里的话不多,但他的超级大脑就没有停止分析过。
夜星沉默然片刻,终于开口道,“我的确是刘武,汉景帝之弟。”
张继先虽有预期,可听夜星沉亲承此事,还是难免震撼。
夜星沉又道,“当时的我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因为娘亲的疼爱,连我大哥都对我很是客气。”
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这句俗语说出世俗的某种偏爱,偏爱同时产生了许多问题。
沈约知道这些世俗,却没想到夜星沉一开口说的就是世俗。
“因为娘亲的偏爱和许诺……”夜星沉感慨道,“我曾有当皇帝的心思。”
沈约不出意外。
在远古时,领导位置是能者居之,禅让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北方少数民族,向来是强者为王,因此有兄死弟及的传统,帝位的继承,很多时候是先考虑弟弟,然后再是皇帝的儿子。
因此金太祖完颜阿骨打死后,继承皇位的是他的弟弟完颜晟,而不是阿骨打的儿子完颜宗干、金兀术那些人。
从某种角度来讲,这反倒保证了族群的整体实力。
中原帝王因为私心改变了这个习惯,形成父位子承的习惯,不过这习惯却不是定势,大宋太宗就是弟弟继承了哥哥的皇位,当然了,这里面多少有当家老太太的意思。
景帝之母窦太后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景帝刘启,小儿子梁孝王刘武。
既然能称作孝王,刘武对母亲的孝顺肯定是不差的,窦太后喜欢老儿子,有意在刘启归天后、让刘武当几年皇帝绝对是正常的心态。
可窦太后这种女人始终搞不明白,中原皇权的血腥是压制血脉亲情的。
就和宋太宗之后,大宋的王位继位问题让庙堂争论不休般,很多事情不按某种潜规则来,隐患无穷。
窦太后给了刘武一个希望,看似疼爱,实则造就了兄弟阋墙、骨肉相残的隐患。
果然,夜星沉已道,“就因为这个心思,在七国之乱时,我死守梁都,拼命保全了刘家的基业。因为那时候,在我心中,这天下是大哥的,也是我刘武的。”
沈约微有扬眉。
他对这段历史兴趣不大,因为华夏数千年来,这种历史可说是过个百来年就会自动演一段。
对某些人来说,太阳下无新鲜事,对沈约而言,五蕴下各种贪嗔痴变化早不出他的推论。
他能做的是将一些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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