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不装了。
“你很烦。”本来就有点气,她伸手捣向他的肩,“不许笑。”
他转过来握住她的拳头,连带着她的手也变得湿漉漉的,许岛蜻赶紧抽开。
“不是第一次。”凌戈抽了张厨房纸巾给她擦手,“第一次我会送你粉玫瑰、洋桔梗和铃兰,再加上几支喷泉草点缀。”
他早就送过花了,连同他的爱和期望一起。
第二天下班,许岛蜻老远就看到凌戈抱着一束花站在车前,像只求偶的花孔雀,路过的人有意无意暗自打量,他都跟没看到似的。她掩面小跑过去,接过花后立马催促他上车,“快走,快走。”
凌戈站在车门外不动,脸拉的老长,“这么见不得人,你自己走吧。”
在深圳的第二个夏天,许岛蜻适应多了,包里随时准备了一把雨伞,用来对付说下就下的暴雨。南方的夏天水果满目琳琅,有好多她都是第一次吃。比如在书里知道的长得像五角星的杨桃,还有如乒乓球大小的深紫色杨梅。她在网上看过很多挑水果的方法,但实践起来永远只会一种。
“老板,这西瓜甜吗?”
“甜得很哟,美女,不甜不要钱。”
她假装懂行地挨个敲上一圈,选了个看上去最圆的,一脸认真地盯着老板,“老板,你不要骗我,真的甜吗?”
“真的甜。”
看着老板虔诚且充满良知的眼神,许岛蜻相信了。她左手电脑包,右手大西瓜,一路吭哧吭哧地拎着回去,然后在电梯里和凌戈相遇。
“我给你买了杨梅。”
“我给你买了西瓜。”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交换了袋子。凌戈把她的电脑包也拎过来,腾出一只手牵她,即使只有一分钟就到家了。
“天气预报说晚上和明天有暴雨。”
“管他呢,反正咱们也不出门。”他提议道:“待会儿找部电影看吧。”
“好啊。”许岛蜻最喜欢周六的晚上,“今天小酌一杯?”
自从之前在酒吧喝到后,她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迷上了尝试各种各样的酒。
“准了。”
他们到家后就直奔厨房,凌戈做饭,许岛蜻把杨梅泡在盐水里,然后切西瓜。先切成两半,舀了一勺最中间的喂给凌戈,她在一旁巴巴地看着,“甜吗?”
凌戈诚实地摇头,“白开水加糖。”
她叹气,“我还问了两次,竟然都骗我,无良老板。”
“这就是当老板要有的素质。”凌戈安慰她:“没事儿,可以泡酒里喝。”
果肉捣碎一些再倒入气泡酒,最后放两块冰,就会得到一杯西瓜香气浓郁的酒。晚上做饭也很简单,煮一小锅燕麦白米粥,卤好的牛肉蘸酱,一盘西蓝花炒胡萝卜,不到半小时就做好了。许岛蜻收拾了茶几上的东西,把碗端过去,她菜吃的少,垫了几口后就光顾着喝酒。
下饭的电影长达三个小时,才看到一半许岛蜻已经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凌戈从地上的垫子起来,坐到她旁边,她自觉地将身体靠过去。
狂风开始敲击阳台的窗户,发出阵阵闷响,许岛蜻昏昏欲睡,“这不是法国电影吗?”
“意大利。”
“法语和意大利语听起来好像。”
“我会说法语。”凌戈开始秀技,“bonjour,aurevoir,je t&039;ai”
许岛蜻坐直身子,“没了?”
“没了。”
“那我也会说意大利语,ciao,tiao”
“我会说粤语。”
“那我还会说陕西话呢,下雨天,真木乱,坐到这屋里扎闷烟。”许岛蜻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怎么就比拼上了,她下巴在他肩上点了点,“额背不住你个瓜皮咧。”
“这句是不是在骂我?”
“不是,是喜欢你的意思。”
“呵呵,我听到了瓜皮。”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时不时东扯两句,西扯两句,漫不经心地看完了整部电影,在昏暗的房间无所事事地耗费周六的夜晚。
十二月底,许岛蜻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分别终于有了确切的时间。
离开的前半个月,她回了趟老家,给梁春玉扫了墓,又带着外婆去西安体检,陪着她在舅舅家住了几天。从西安回来的当天晚上,凌戈来机场接她,还在停车场的时候,他便抱着她不放手。
“我很想你。”
这段时间他陪着她办各种手续,做出国前的准备,比许岛蜻自己还积极细致。就像他当初说的,绝不会成为她的束缚,愿意目送她走得更远,这是他第一次流露出这样强烈的不舍。
她拍拍他的手臂安抚道:“好啦,我回来了。”
凌戈依旧说:“我想你。”
她终于明白,回以更用力的拥抱,“我也想你。”
明明人还在身边,却已经开始无尽的思念,只能紧抱着彼此的身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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