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戈和她理性分析,“咱俩也算知根知底的熟人了,社会上坏人多得很,你再找个室友,不一定有我好,要是再胃疼,别人不一定背你来医院,就别麻烦了。”
乌鸦嘴,她才不要再半夜胃疼。
这时中年男人输完液,护士来拔枕头,凌戈安静地闭嘴了。
等人走光,输液大厅只剩他们两个人。
折腾了几小时,困意涌上来,许岛蜻眼皮有些沉,慢慢地闭上,“这瓶才刚开始输,你到旁边床上躺会儿吧,休息一下。”
她听到有脚步走动的声音,以为凌戈听从她的建议去了,没想到下一秒,他的声音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响起。
“之前的话我还有最重要的没说,我没有什么英雄主义,没有当救世主的远大情怀,所以我从来没想过拯救你,在我心里,你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我只是在看到自己的好朋友遭遇困境时,想要稍稍拉她一把而已。更何况,你忘了吗?”
她终于肯睁眼,凌戈就蹲在病床前,直直地看着她。
“许岛蜻,是你先选择的我,是你让我们认识,才有我们现在的相遇,所以怎么谈得上是我来拯救你。我明白你的心情,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相遇,这个开头,是我的错。那么,许岛蜻,这一次我们换一种方式,重新认识一下吧。”
他伸出一只手到她面前,“你好,我叫凌戈,交个朋友吧。”
许岛蜻怔怔地望着他,就是眼前这个人陪她度过整个少女时代,倾听过她所有的秘密,了解全部的近乎完整的她。
现在,他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曾经和现在重合交叠,自从知道他的身份后,这是她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他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
不管他叫什么名字,凌戈还是凌淮,他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挚友。
许岛蜻偏头,带着浓浓的鼻音埋怨道:“你好烦,我很困啊。”
但那只手就是执着地不肯收回。
门口的护士站有人注意到这边,半夜的瞌睡被八卦打散,翘首以待望过来。
等了好久,小护士看到被子里终于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恹恹无力地握上那只大手。
“你好,许岛蜻。”
杀熟
o:【3-2-0073】
没头没尾的一条信息,许岛蜻却看懂了,她放下筷子回复他:【你今晚不回来?】
【不是,懒得去一楼。】
快递柜在一楼门口,而他是从负二楼的停车场直接坐电梯上来,所以把取件码发给许岛蜻。
很好,连借口都不找了,她面无表情地发了把砍刀过去。
o:【谢谢这位朋友!】
一把刀不够,许岛蜻又连着发了三把刀,表达无声地抗议。
自从关系戳破后,凌戈变得越发肆无忌惮,动不动就有小事要她帮忙,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还没来得及重续以往的情谊,许岛蜻就被迫适应了他的不客气。
前天晚上她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他突然发信息让她快出来,严肃的语气让她立马起身来到客厅。
然而客厅的灯亮着,他人却不在,她上前敲他紧闭的房门。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哦,没事儿,”凌戈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就是想让你关一下客厅的灯,我刚忘关了。”
许岛蜻有时深深怀念之前作为普通房客的日子,彼此之间小心翼翼,礼貌又生疏。真是的,早知道这样,她当初干嘛非要逼他说出来。
“您的快递到了。”
许岛蜻单手抱着快递箱,肩上还挎着电脑包,开门略有些吃力。
凌戈从饭厅出来接过东西,“辛苦你了,小许。”
见他一副领导做派,她撇嘴,“有点重,难怪你自己不去拿。”
“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凌戈眉毛一挑,竭力诉说自己多委屈,“我刚回来的时候,每一个手指头上都提了东西,就差顶头上了。”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忍俊不禁,看到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袋子、盒子,有几分相信了他的话。
“这都是你从家里带来的?”
“嗯。”
“你不会把你家厨房都搬空了吧。”她拨了拨袋子,看到很多没见过的食材,还发现几张手写的菜谱,刚拿起来没等细看,就被凌戈从手上抽走。
“这是我妈祖传的秘籍,你不能看。”他往她手里塞了把剪刀,“欲练此功,必先”
“我不练。”许岛蜻把剪刀还给他,“你自己自宫去吧。”
“许岛蜻,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凌戈啧啧无语地摇头,“你觉得有什么菜是需要自宫才能做出来的?我是让你帮我拆一下快递,谢谢。”
“那你说什么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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