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工作渐渐摸到了一些门道,卖房这件事,既靠运气,也靠实力。刚去的前半个月,她每天的任务就是挖掘潜在客源,说白了就是打公司名单上的电话,经常刚刚开口就被人挂断,甚至遇到对方没有素质或是心情不好,会骂她一顿。但张小雨从不把别人的脏话放在心上,挂了电话依然老实耐心地打下一个,最后还真的被她挖掘到两个。
周四晚上十点,张小雨来取衣服的时候,许岛蜻还没回来,只有凌戈在家。
“你才下班?”
“嗯,刚带客户看完房子就过来了。”
卖房没有准时下班这一说,有几次许岛蜻问张小雨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她都在忙着带客人看房子。
她坐在客厅等许岛蜻,凌戈给她倒了杯水,问她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不错,比刚去的时候好多了。对了,凌哥,你下周末有空吗?”
“怎么啦?”
“我发工资了,想请你、姐姐、还有凌律师吃饭。”
“你自己好好存着吧,用钱的地方多的是,不用请我们吃饭。”
“那怎么行?”张小雨急了,她早就打算好了,“你们帮了我,我请客是应该的。”
“行,你先问问他们有没有时间吧。”
“姐姐肯定有,她说下了周末跟我去看房子。”
“看房子?”
“对啊,姐姐不是要搬家吗,让我帮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张小雨一直以为凌戈和许岛蜻是普通合租室友关系,直到这会儿看见他的脸色,才明白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凌哥,你不知道吗?”
半个小时后,许岛蜻就回来了,凌戈一声不吭在客厅坐着。张小雨进房间偷偷和她坦白,“姐姐,对不起,我刚刚好像不小心说漏嘴了,我不知道凌哥不知道你要搬家。”
许岛蜻不在意,安慰道:“没关系,反正都要说的。”
察觉到氛围古怪,张小雨拿了衣服就走了。
许岛蜻关上门,转身迎来凌戈的询问,他坐在沙发上,直直地望向她。
“你要搬走?”
“对,我正打算过两天和你说。”
“为什么?”
她平和地向他解释:“我和凌律师签的是半年合同,还有二十天就到期了。”
无懈可击的答案让凌戈说不出话来。
“还有问题吗?”许岛蜻问他,“没有的话我回房间了,凌律师那边我也会跟他说的。”
“许岛蜻。”
她进门前,他终于叫住她,“你搬家真的是因为合约到期吗?”
“不然呢?”她转身问他,“凌戈,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果然是这样,他颓然地叹了口气,“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他们就这样互相问彼此,谁也不肯先挑明。
你好
对峙良久,还是凌戈先败下阵来。
“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呢?”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你,我想”
“你想什么?”许岛蜻气到发笑,“快半年了,我们住在一个房子里,你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吗?”
他轻叹一口气,他该怎么说呢。说他确实抱着一些不那么单纯的心思,说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一直当她的朋友,说他希望这一次可以不一样,可以有个新的开始,所以才总觉得时机不够成熟。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凌戈?还是凌淮?凌淮这么名字,是假的吗?你从一开始就用的假名字?”
许岛蜻的手还搭在门锁上,只要他说是,她就会立刻关门进房间。如果凌淮这个名字是不存在的,那他们过去的所有交集,她都当作没发生过。
好在凌戈迅速否认了,“不是,认识的时候,我就叫凌淮,是后来改了名字。”
“所以龚欣给我介绍凌律师”
“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凌戈打断她,没做过的事他是不会认的,“我哥接到你的案子是巧合。”
“那他免费帮我打官司呢?他把房子租给我呢?”
“我只是想帮你,”凌戈试图说服她,用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就像你愿意帮张小雨那样。”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许岛蜻走回客厅,面对面地质问他,“大学时候在微博上跟我聊天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他沉默着,不再否认。
这些天她常常想起过去,感觉很多事情都无比虚幻,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她自己想象的。甚至怀疑凌淮这个人,是不是她自己杜撰出来的,给自己杜撰安排了一个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凌淮,你真的把我当成灰姑娘吗?你觉得自己在拯救我吗?”许岛蜻看着他,忽然生出一丝疲累,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坚定又清晰,“我不需要你,不需要任何人来拯救我,不要自以为是,行吗?”
凌戈一向巧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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