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岛蜻出来看了一下,画框被摔成了几大块,“没关系,你人没事就行,我换个框就好了。”
她又回到卫生间继续刷牙,张小雨在外面收拾残局,她把碎掉的相框捡起来包好,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小心翼翼地拿着画比量尺寸,想着重买一个弥补。
许岛蜻边刷牙边想,明天就得去商场买个相框回来,这幅画在她床头放了好些年了,没有还怪不习惯的。
“姐姐。”张小雨凑到卫生间门口,“这幅画是凌律师送你的吗?”
“不是啊。”
“哦~”张小雨的神情有些八卦,“那是凌哥送你的吗?”
许岛蜻嘴巴上还挂着牙膏沫,转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不懂她为什么这么问。
“诺”张小雨还以为自己猜对了,举着画的背面指给她看。
许岛蜻从收到这幅画开始,就是装在相框里的,她从来没拆下来过,也不知道画的背面还有字。
取代
看着右下角一个小小的凌字,她有些想笑,难怪他当时说有亲笔签名,画会更值钱。
“不是,我那个朋友刚好也姓凌。”
“这么巧啊,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茶几上放着画纸,还以为这是凌哥送你的呢。”张小雨出去的路上还在嘀咕,“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个姓呢。”
许岛蜻没在意,一直举着刷牙的手臂这时感觉到隐痛,大概是之前撞的。她低头吐出嘴里的泡沫,漱完口后自己轻揉着肘关节。
镜子上的水雾渐渐散去,印出一双清晰的眉眼,她手里的动作突然停止。
她记起多年前,在楼梯摔的那一跤,导致她一整个星期都没能骑自行车上学。
对啊,这么巧吗?
“再微小的事情,只要存在过,就会留下痕迹。”
这不是他说的吗?
“姐姐,你在找什么?”
许岛蜻头也没抬,在床上摸索,“手机。”
“呃”张小雨指着她的身后,“那个、不是吗?”
她回头一看,手机赫然躺在刚找过的床头柜上,真奇怪,她刚刚怎么就是没看到。
等不及发微信,顾不上龚欣可能已经睡了,许岛蜻直接打电话过去,好在那边很快就接了。
“欣姐,你高中是哪个学校的?”
“你上次说,凌戈也是这个高中对吗?”
“没有,没什么事情,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吧。”
从前她压根儿没想过这种可能,所以偶尔冒出来的一星半点从不令她多想。可现在深究起来,多的是令人怀疑的细枝末节。
真的存在这样两个人吗?
他们在深圳同一个中学的同一届,同一个并不常见的姓,同样去了北京上大学。他们都有一个哥哥,都会画画,都会弹钢琴。
凌淮、凌戈
凌洲、凌淮
真的没有一点关系吗?
真的有这么多巧合吗?
每一条单独拎出来都不足为奇,可全部叠加在一起,她只想到一句话。
当太多巧合同时发生的时候,便不再是巧合,而是来自人为。
所以,她才会每一次听他叫自己的名字时,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所以,他们在一些事情上出奇的想法一致,他总是很了解她的样子。所以,凌律师会免费帮她,又恰好有房子低价租给她。
可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这么做?
许岛蜻站在凌戈的房门前,想问个究竟,却迟迟没有敲门。
客厅早关了灯,只有小区内昏黄的路灯透过阳台,洒进一片昏暗的光影。
“诶?站这儿干嘛?”
凌戈打开门,手里拿着水杯。
许岛蜻微微仰头,昏暗里他的轮廓让她想起那晚在公园的初遇,她以为的第一次见面。
你真的是凌淮吗?
“怎么了?是不是找我有事?”他注意到她一身睡衣,她从来不会穿着睡衣出现在房间以外的地方。
“你不是会画画吗?我就想问问,放了五六年的水彩画有点褪色,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恢复原来的颜色?”
他这才发现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拿着东一页纸,“给我看看。”
许岛蜻递过去,凌戈接过画拿回房间看,走到台灯前停住脚步。
他刚洗完澡,穿了一件薄透的棉质灰t,灯光对着他的背部,隐约能看到由宽到窄收紧的腰线,短裤下的小腿修长匀称,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居家男人的美感。
“画框呢?”
她盯着他的背影,“你怎么知道有画框?”
“哦,我猜的。”他转过身子,脸上毫无异样,慢吞吞地走出来,“如果外面没什么东西保护的话,五六年应该不止这么轻微的褪色。”
“是吗?我不懂这些。”许岛蜻轻声说,“它本来一直是装在画框里的,刚刚不小心摔碎了。”
这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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