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拉开车门,正准备上车,却被人叫住。
“许岛蜻。”
突然响起的女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格外清晰。
他们一起转头,几步远的地方站着凌戈刚刚所说的女人,停车场的灯正打在她头顶上,模糊了五官,只能看到姣好的身形。
许岛蜻在深圳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她看了看凌戈,感觉找他的可能性更大。
“看我干嘛,她叫的你。”
她小声地说道:“我不认识啊。”
但随着女人走近几步,浓妆下熟悉的轮廓渐渐清晰。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信半疑地叫道:
“婷婷?”
她的名字
距离那一年夏天,过去了整整七年,她们分别时说要保持联系,这么多年却连对方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婷婷,真的是你?”
杨婷婷与过去全然不一样,她的穿着打扮成熟大方,贵气逼人,很难和以前那个叛逆别扭的女孩联系到一起。
“是我是我,我刚才一直担心认错人了,不敢叫你。”
她一开口,许岛蜻就找回了曾经的熟悉感。与旧友异地相逢,两人都掩不住的兴奋。
“嗯,你是来逛街的吗?现在有空吗?”杨婷婷看着一旁的凌戈迟疑地问道:“这个是你?”
“我室友。”
凌戈一直安静地看着她们寒暄,从许岛蜻叫出婷婷开始,他的脑海里也搜索出一点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那我先走了。”他见状识趣地离开。
杨婷婷带着许岛蜻去了一家附近的咖啡店,她们进去后,立马有服务员领路并呈上清单。
“一杯波奇亚,少点奶油,多点肉桂粉。”杨婷婷问她:“你喝什么?”
清单上各式名字,许岛蜻巡视了一页,只听说过卡布奇诺和拿铁。除了大学有段时间不得不熬夜,买过袋装的速溶咖啡,她不喜欢也不懂喝咖啡。
最后她干脆合上清单问道:“有热水吗?给我一杯水吧。”
服务员可能看出她不懂咖啡,又以为她是想要免费的水,委婉地提示:“女士,我们这里水也会收钱。”
她正准备说水就行了,杨婷婷抢先说道,“我来帮你点吧。”
她愣了一刻,然后点头,“好。”
“你不喜欢喝苦的是吧,这个阿芙佳朵,保证你喜欢。”她把菜单递给服务员,“还要一个焦糖核桃蛋糕。”
下午的咖啡馆静谧慵懒,流淌着舒缓轻柔的音乐,三三两两的几桌人低吟浅语,锃亮的瓷杯,精致的甜点。
许岛蜻偶尔路过看到这一幕,觉得这实在是一种奢侈的生活,并不是因为花钱。而是能在纷扰庸碌的生活中,有闲情逸致坐在这里消磨时间,本身就是一种奢侈。
她从未想过会在深圳遇到杨婷婷,偶尔想起,也全是那一年她匆匆地逃离。看着她耳垂上温润秀洁的一对珍珠,许岛蜻流露出真心的笑容,真好,看样子她现在过得不错。
“你怎么会在深圳?什么时候来的?”
“我毕业就来这边工作了。”
“那太好了。”杨婷婷很惊喜,“我在深圳没什么朋友,以后咱们就可以经常出来玩了。对了,你在哪里上班?”
“就在这附近。”
她还问了些很细致的问题,诸如上的什么班?住在哪里?租房与否?
许岛蜻一一耐烦作答,她们互相留了号码,添加微信好友。
“我看你们一起逛街,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呢。”
“不是,我们一起出来给别人买礼物。你一个人出来的吗?”
“嗯,我男朋友很忙,不过他晚点会来接我。”她提到男朋友时脸上有着藏不住的喜悦,“晚上你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我介绍你们认识。说起来,我和他能在一起也有你的关系。”
“我?”
“对。”杨婷婷拿过旁边椅子上的手提包,然后在包的夹层里找到一个东西放在桌上,“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这个。”
许岛蜻没想到还能见到许万东送给她的第一个本命年生日礼物,它非但没有被卖掉,反而好好地装在丝绒小盒子里。
“那时候我找了个金店想去卖掉它,店员欺负我不懂,说这个不是足金的,只愿意给我八百块钱,当时我正打算换一家店问问,我男朋友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杨婷婷的脸上满是幸福,“他本来在旁边挑戒指,然后叫住我用两千块钱从我手上买了下来。听说那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他带我去吃了一顿大餐,吃完后又把这个吊坠当成生日礼物送给我。”
回忆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依然满脸幸福,那是她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男人的珍视。在她最落魄最脆弱的时候,他从天而降,拯救了她。
杨婷婷没提在决定卖掉吊坠的头几年是怎么过的。被老乡骗进不正规的厂里每天上班十二个小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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