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澜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把自己积攒下来的所有药粉全都不着痕迹的洒进了所有她路过的大铁锅里。
守着铁锅往里倾倒水或者食材的厨娘们谁也没有留意叶安澜的小动作,一方面她行动迅速又隐秘,另一方面她们也已经习惯了叶安澜在厨房里来来回回的帮着搬抬重物。
就这样,叶安澜顺顺利利用光了自己手头的所有药粉。
这一天,一直等到天色彻底变黑,前山的土匪都始终没有过来后山大厨房这边归还碗筷。
以白胖妇人为首的大厨房管事,因为偷吃了厨房给前山土匪们准备的猪肉炖白菜,这会儿也正哼哼唧唧的躺在炕上,喊着让人给她们煮姜糖水喝,所以就算一直没有收到应该送回来清洗的碗筷,大厨房也没有任何一个能够主事的人,做主让人去给前山的土匪传话,提醒他们归还碗筷。
与前山和大厨房人仰马翻的状况不同,自从青年小头目带人走了,伙食水平就下降了一个档次的后山种田人们,这一晚却是过得和以往并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一口有油水的菜都没捞到,大骨头汤也没他们的份儿,吃的全部都是叶安澜没有伸手下药的清炖茄子、咸菜条子、粗粮馍馍,自然就也不存在中毒一说。
等到这些人全都因为劳累彻底睡熟,叶安澜四人这才迅速闪身出了屋子,结伴直奔前山而去。
这前山他们已经来过不止一次,地形、建筑分布、巡逻时间什么的,他们早就已经彻底摸熟。
四个人分成两拨,驾轻就熟的直奔青龙寨大当家、二当家的院子。
青龙寨的大当家黄云义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他在落草之前是个镖师,武功还是很不错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心里没什么成算,管理寨子靠的从来都不是手段、谋算,而是义气、情谊。
青龙寨的二当家连守荣却出人意料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她脸上有道长长的疤,平时总是板着张脸,很少开口说话,在青龙寨是个比大当家黄云义还要让人害怕的存在。
但凡青龙寨的大当家黄云义无法靠义气、情谊解决的问题,基本都是二当家连守荣板起脸来做恶人。
也因此,在青龙寨其实有不少仗着自己资格老就想享受特殊待遇的土匪,对二当家连守荣相当看不顺眼。
好在大当家黄云义对自己的这位义妹十分倚重、信赖,但凡是有人和连守荣意见相左,黄云义都会毫不犹豫站在连守荣那边。
这么多年下来,那些在山寨很有话语权的所谓“老人儿”,也早就已经死了挑拨这俩人关系的心。
他们已经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体验,充分认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如果想要扳倒连守荣,那就必须先扳倒黄云义,反过来也是一样,如果他们想要除了黄云义自己做老大,那他们就必须得先从连守荣的尸体上头踩过去。
这也是为什么叶安澜会在设法控制青龙寨大当家黄云义的同时,也让杨小桃和文六娘把二当家连守荣给抓过来。
“醒了?”因为身体不舒服早早睡了过去的黄云义,恢复意识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叶安澜的这句明知故问。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连守荣居然人事不知的躺在自己面前,他顿时一个激灵醒过了神。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她”他想问连守荣是不是还活着,可一向心粗的这么一个糙汉子,此时却很害怕自己万一问了这一句,连守荣就会真的再也醒不过来。
甩手老大
“放心,我的人只是把她打晕了,并没有伤害她。”叶安澜拖过一把椅子,在黄云义面前坐下,“你与其担心她,不然先担心一下你自己。”
黄云义听到连守荣没事,慌乱的情绪得到安抚,脑子也跟着变得清醒起来。
他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打量叶安澜,“你是谁?你是怎么上山来的?”
被叶安澜一针扎醒的连守荣刚好听见了黄云义的这句提问,她扭头看了一眼叶安澜,“他是负责开荒种地的副队长之一。”
黄云义:???谁?
连守荣早就已经习惯了黄云义的这个样子,她耐心地跟黄云义解释,“之前你不是指派了四个新上山的流民做正副队长吗?喏,就是他们几个。”
她和黄云义不一样,黄云义连自己任命的正副队长到底长啥样都不知道,连守荣却是亲自跑了好几天后山,把新上山的流民全都认了一遍。
毫不夸张的说,她连青龙寨后山养的猪,有几头是黑白花、有几头是纯白、有几头是纯黑都一清二楚,就更不用说寨子里那些活蹦乱跳的大活人了。
如果不是叶安澜他们演技不错,身手也好,每次都能提前察觉到有人暗中监视,连守荣还真未必会被他们糊弄了去。
“他们”黄云义傻傻瞪着叶安澜他们,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连守荣却已经找准了叶安澜开始发问,“你是何人?与叶氏可有关联?”
叶安澜笑了笑,“我?我是叶安澜。”
黄云义还在那儿琢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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