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非常疲惫了,和村民们协商好借住的报酬之后,叶安澜就直接安排大家休息去了。
当然,负责警戒的护卫队成员除外。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李氏就带着婶子大娘团的女人们忙碌开了。
与她们同时起床的,还有每天都要辛苦训练的护卫队成员,以及训练量会根据他们各自的年龄进行适当调整的少年少女、软糯小娃儿。
这些人分别由长安、庆忌、杨小桃、魏祯负责带领和管教,有他们代为受累,叶安澜多了很多可供她自由支配的时间。
这些时间,叶安澜全都用在了写写画画和做手工活上。
“叶姑娘,昨天缴获的那些东西,我已经登记造册了,有些东西你或许能够用上。”
裴怀玉捧着个册子找过来时,叶安澜正抱着块木头不知道在做什么,他把册子递给叶安澜,“那些山匪应是洗劫了镇上的某家医馆,光是药材、药丸他们就装了满满三车。”
比较遗憾的是,他身边没有懂药材的下属,他没办法独自完成药材的统计入库,只能麻烦叶安澜亲自去确认那些药材的种类和数量了。
叶安澜放下手里那块奇形怪状的木头,“我这就过去帮你清点。”
裴怀玉点点头,“还有件事。崔家给的那车东西”
“你去问阿璟。”
裴怀玉心说,我就知道这姑娘会是这种反应。他点点头,“那辆车我没有派人上去,只安排了可信的护卫队成员轮流看守。”
不属于队伍的东西,他还费那个劲儿登记造册做什么?留着那册子扎叶姑娘的眼睛么?
与其吃力不讨好,他还不如让那些东西就那样放着,等李璟离开的时候,他再让李璟直接把马车和东西一并带走。
叶安澜“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裴怀玉的处置方式。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叶安澜突然问裴怀玉,“你不走么?”
裴怀秀那个书呆子也就算了,裴怀玉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热爱偏安一隅的佛系少年啊。
裴怀玉苦笑,“叶姑娘,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您一样,毫无芥蒂的用我这种身败名裂之人。”
为了争权夺利,他的族人都能栽赃陷害他了,他要是在其他地方头角峥嵘,争取到足以威胁到他那些族人的权势和地位,他的那些族人肯定会毫不犹豫传播他嫉贤妒能、谋害堂弟的恶名。
届时等着他的,只会是再一次的百口莫辩和众叛亲离,与其如此,他还不如就一直跟着叶安澜,起码这位颇有些离经叛道的小姑娘,不会因为世人对他口诛笔伐就舍弃他甚至牺牲他。
叶安澜看他一眼,“那你就暂时跟着我吧,别的我不敢说,但我起码不会因为别人的风言风语就改变对你的态度和看法。”
裴怀玉长揖到底,“多谢姑娘成全和庇护在下。”
叶安澜笑,也学着他长揖到底,“多谢怀玉为我劳心劳力,让我能够每天偷闲摸鱼。”
裴怀玉被她逗笑,两人互看一眼,然后才心情甚好的结伴去清点药材了。
此后数日,叶安澜不是在忙着写写画画,就是在忙着做各种药丸、药粉,再不然就是趁着早晨精神头最好的时候,摆弄她那块奇形怪状的木头。
众人知道她忙,于是都很自觉地不去打扰她,但她却每天准时准点儿给李璟开小灶,搞得队伍里的大人孩子,都控制不住的下意识偷瞄她和李璟。
大人们是坚信这俩人之间肯定有点儿不可言说的暧昧情愫,孩子们则是眼馋李璟的每一份小灶。
如此又是七八天时间过去,叶安澜他们眼看着再有天就能抵达目的地。
这一天,叶安澜正坐在牛车上,用炭笔费力的写着什么,车队前方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叶安澜迅速收起纸笔,骑上一直溜溜达达跟在牛车旁边的马,从队伍旁边策马直奔队伍最前方。
她原本就处于队伍的前半部分,所以只片刻工夫就奔到了队伍最前方。
此时,在他们队伍前面一点的地方,原本负责探路的护卫队成员,正被一群鲜衣怒马的年轻人围在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呢,叶安澜就听到了对方嘻嘻哈哈挥舞马鞭的清脆声响。
“一群贱民居然也敢骑马,说,你们的马是不是偷来的?”
“肯定是偷来的,你这不是说废话吗?”
“哈哈哈,就是,你跟一群贱民废什么话。”
“这种贱骨头就要让他们吃些苦头,记住教训。”
“”
随着那群锦衣华服纨绔子弟的声音传入耳畔,叶安澜原本就算不上好的心情,暴躁指数顿时直线攀升。
她阴着一张脸策马向前,跟在她后面的杨小桃、魏祯则是屈辱的抿紧了嘴。
杨小桃有些不安,作为一个被洗脑多年的纯古人,她对权贵阶级的畏惧是刻进了骨子里的。
反而是军户出身,骨子里浸润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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