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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到家时,孟真接了个电话。
是警局那边的朋友打来的,告诉她,今天姚璋突然申请了要去探监,要见姚丝丝。
过去这几年,姚璋躲在顾青身边,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从来没有去看过她妈妈,连监狱那边也联系不上她,冷不丁突然要探监。
朋友问她,要不要注意一下?
孟真谢过了她,让她不用注意什么,姚璋要去看自己的母亲,法律允许,她没什么好不允许的。
挂了手机,她反而很高兴。
姚璋终于忍不住了?她去见姚丝丝那肯定不是什么母女之情,是为了帮顾青吧。
姚丝丝一定很高兴见到自己的女儿,一个她洗脑成功的女儿,辍学做保姆,紧紧抱住顾青这个金靠山。
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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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孟璋就接到了监狱那边的电话,把探监的时间告诉了她,就在今天上午。
孟璋心里没有多开心,如果可以她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姚丝丝,可现在她需要姚丝丝。
她不知道姚丝丝见到她会不会又发疯。
监狱在云京偏僻的郊区,坐车过去要两个多小时,中午肯定赶不回来,幸好今天顾青不在家吃饭,孟璋只能打理他的父亲顾坤。
她起床后先给顾坤做了营养餐,自己匆忙吃过后,又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打理半身不遂的顾坤,这些年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走路已经需要人搀扶,单独无法自理。
顾青给他请了护工,很多清洗和擦身体的事情不用孟璋做,但她为了让顾坤更依赖她,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可以说现在顾坤最信赖的人就是她。
她替顾坤洗了脸,告诉护工阿姨顾坤中午的营养餐她也做好放在冰箱了,她要到下午才回来。
顾坤坐在轮椅里看着她,口齿不清的问她去哪里。
她也没实说,只说腰疼又犯了去看医生,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姚丝丝是她的耻辱。
这么多年,她在顾青身边就如同一个保姆,顾青从未正视过她,哪怕是瘫痪的顾坤也没有提过让她做顾青的女朋友。
她明白,顾坤认为自己的儿子应该交往门当户对,能够在事业上帮助他的女朋友。
她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哎哟年纪小小就落下腰病,以后生孩子可怎么办……”护工阿姨在那里边替顾坤清理,边用家乡话碎碎念叨:“不好好读书给人家做保姆……”
孟璋开门出去把那些闲言碎语关在身后,一个护工明白什么?她有的选吗?自从母亲杀了父亲那一刻开始她就坠入了地狱,再也没得选了。
连顾青也在让她去读书,可他们根本不会明白她就算去别的学校,也会被当成杀人犯的女儿,姚丝丝就如同她的黥刑,明晃晃的刺在她脸上的字,所有人都可以取笑她霸凌她。
她再也不想经历霸凌了,过去的记忆夜夜都会是她的噩梦,她无法释怀那些霸凌、母亲杀死父亲那一幕……
哪怕是现在她走在街上都觉得不敢抬头,怕人认出她,指着她说:杀人犯的女儿。
这些痛苦,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
她打了车直接去云京的监狱,路上司机的广播里在说着全奥会的事,主持人热情的讨论着全奥会这场盛会,说过段时间的竞标会一定非常激烈。
一位女主持人说:“我觉得不会,我不信还有比咱们云京市的孟真孟女士更有资格和能力竞标全奥会承办的,如果可以全民投票,我代表我全家实名投孟女士。”
男主持人也附和说:“全云京都会投孟女士吧!她可是咱们云京的英雄人物,为咱们国家迎回了遗失多年的玉佛手!还有谁有这份功绩?”
孟璋听的心烦,扭头看车窗外,却看见商场、大厦的屏幕上全在播放着孟真迎回玉佛手的入馆仪式。
“真厉害。”司机闲聊说:“又是捐款又是拿回玉佛手,我儿子要是有她十分之一的出息就好了,现在这个社会生儿子不如生女儿,她亲爹也是想不开,守着这样的女儿还养什么私生子啊,最后被小三杀了也是活该,要我说老婆取不好,基因就不好,他那两个私生子私生女没有一个有出息的。”
孟璋拉上了口罩,吹着车窗外的风,眼眶被吹的通红通红。
这就是她每天生活着地狱,只要孟真存在,她的地狱就永远不会结束。
所有人追捧着孟真,践踏着她和死去的哥哥。
到了监狱,孟璋已经身心疲惫,坐在探监室里等着姚丝丝出来,听见叫号声,心跳了一下,下意识站起来就看见了姚丝丝坐在轮椅里被推了出来。
她愣在原地几乎没有认出来那是姚丝丝,是她曾经落魄了也会染头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母亲。
母亲瘦成了一把骨头,头发不止是白了,还秃了很多,整个人老是仿佛八九十岁,看见她激动的颤抖着哭了。
孟璋对母亲的所有怨恨在这一刻化成了心痛,母亲被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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