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进城之后自己要参军,先从小兵做起,赚到足够多的银子,再将那些遗落的空城跟流离的百姓一个个都收回来。
倾风赞许了他的宏图大志,白重景越发亢奋。
当时妖境的妖族远不如现在多,白重景凭借重明鸟的血脉,顺利带着倾风进了城门。
他有上古大妖的血脉,自可随意出入。倾风则要每月交纳十两银子的入城费,且只能住在临近边缘的荒僻之地,否则便要重新赶出去。
白重景餐风宿露,风尘仆仆,总算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都城,心情反越发低落。
他没想到,一墙之隔的城外,白骨露于野,生民百余一。而城内却依旧歌舞升平,与大劫之前别无二样。
那为什么不能接受城外的流民呢?
他心中沉得发闷,有许多困惑不知该如何表述,只能愁苦地望着倾风,仰赖她的解答。
无奈倾风一时半会儿也给不出什么好听又有用的屁话。
二人被带去衙门办理公文手续,出来时,一行比他们稍大的少年骑马从管道上谈笑而过。
一名差役拉住白重景,殷勤为少年介绍道:“二公子,这位小郎君是重明鸟的血脉,无父无母,正没个去处。”
为首少年停下交谈,一手搭在膝上,弯下腰新奇地打量起白重景。
白重景拘谨地站着,垂眸看见自己破了洞,满是泥泞的布鞋,回头想要寻找倾风的踪迹。
少年还没说话,他身后的黑衣同伴开口调笑一声:“重明鸟?怎么脏得像条野狗?”
少年回过头笑着说:“如何也是我妖族的同类,难免会有落魄之时。瞧他小小年纪走这山川远路,看是吃够了苦,也不容易。这样吧,往后你就做我的扈从,乖乖听话,给你吃喝。怎么样?”
白重景呆呆地问:“一个月多少银子啊?”
一群人顿时哄笑起来。
“跟在二郎身边,你还愁衣食吃穿?这可是我们都城最大的财神爷啊!”
“傻鸟,让二郎带你长长见识。”
少年伸出一只手。
白重景大声叫道:“五十两啊?!”
众人再次哄笑。
那些审视的目光并不全是善意。
白重景知道他们瞧不起自己,扯着嗓子喊了句:“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我父亲可是一名将军!”
他报出父亲的名字,众人纷纷摇头,逗弄地说:“没听说过。”
白重景憋红了脸,叫道:“那是你们孤陋寡闻!”
少年抬起手,示意身后人安静,不以为意道:“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一个月五十两。往后为我做事,亏待不了你。”
白重景想将倾风也带上,拽着她的衣袖推荐道:“她识字!她有学问,爱读书,比我厉害!一起收了她吧!”
马上少年们这才施舍地将眼神落到倾风身上,不过也只一眼,没有过多停留,更没答应白重景的请求。
倾风扯下白重景的手,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
后方一人笑着道:“不然带上吧。看她眉眼与二郎还有略微的相似,也算是种缘分了。”
马上少年的脸色当即阴沉下来,玩笑的几人也收了声息。
白重景察觉到空气中忽然闪烁而过的火花,见一群人都斜睨着倾风,下意识挡到她面前。
黑衣少年漫不经心地道:“拿二郎与这种下贱的泥胚子比,也太过羞辱人了。这玩笑开得有些过分。”
白重景气懵了,一时竟没说出话来。刚要开口,被倾风一把往后拽了回去。
马上少年大度道:“哈哈,与他们计较什么?走吧,别赶不上吉时。”
他随手往地上丢下一块碎银,对白重景道:“先赏你的。去买身干净的衣服,明日早些时候在城门口等我。莫要带些不相干的人来。”
白重景这辈子没骂过什么脏话,一时间悲愤交加,只恨自己嘴笨,把舌头都咬出了血。
一群人拍马而去。
落在后面的黑衣少年扬长马鞭,冲着路边一个站在摊位前等候的中年男人狠狠抽了过去。
“滚开!”他不知是对倾风说,还是对那挡路的人说,“脏眼的狗东西!”
那男人吃痛叫了一声,被抽得旋转一圈,倒在地上。
不敢在官道上停留,又自己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
白重景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那群人的背影就要大骂,被倾风拦了下来。
倾风快步过去将人扶起,那遭了无妄之灾的男人似已习惯,摆摆手表示无碍,抽着冷气,往靠边的方向走,准备回家去。
至于掉在路边的那块碎银,早被别人捡走了。
倾风环视一圈,附近的行人纷纷避开她的视线,若无其事地从她身边走去。
倾风叫上白重景,说:“走吧。还傻站着干什么?”
白重景脸色变幻不停,从恼怒到痛恨自己的无能,最后狠狠抽了自己的嘴一巴掌,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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