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气全用来长脑子了,我很娇弱的。”
林别叙想笑,可也没为难,单手将他捞了起来。
小童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师父的可靠,精神抖擞,冲他竖起大拇指,闲不住地道:“是个好男人!师娘,不然你也让我师父背着你走!”
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会儿掐着林别叙的胳膊称赞道:“师父的臂膀真是强壮有力!”,一会儿又催促着说:“师父这传说中的龙骧虎步,一看就知道可以走得更快!”
路过桃桃身侧时,握着拳头挥了挥,朝她炫耀了把。
桃桃又走了一段,到底是精疲力竭,顺势往地上一坐,由身后的高大竹箱撑住身体的重量。
倾风颠颠地弯下腰,问她要不要帮助。就见桃桃从身后的书箱里摸出一捆手臂粗的藤条,随意往地上一甩。
紧紧缠绕的藤条当即分散开,自行编织成一张极为粗糙的草席,驮着女娃儿往前走。
倾风惊喜叫道:“乖徒!乖徒——带带为师!”
她扑了过去,将桃桃抱在怀里,任由底下的草席沿着不平坦的山路往前爬行。
小童羡慕地看着二人再次反超,回过头给了林别叙一个幽怨的眼神。
岂料林别叙这人脸皮厚比城墙,居然先发制人地问道:“你怎么没有这样的法宝?”
小童气笑道:“这是桃桃她娘给她的!”
林别叙意有所指地点了点他的竹箱:“那你娘呢?总该送了你一些别的法宝?”
“我娘?我娘恨不能脱我一层皮!她只让我老实点儿!”
小童说着抬起的脚,将鞋给脱了下来,感觉脚底肯定已经磨出泡儿了,要展示给林别叙看。
气得林别叙差点将他丢出去。
倾风不知道禄折冲当时跋涉了多久,一行人走走停停赶了将近一天的路,眼前依旧是爬不完的山,一望无际的群山遥远得令人不由心生绝望。
桃桃的法宝失去妖力,凭自己又走了一个来时辰,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最后被倾风拎着腰带提在半空。
林野极为幽静,失去了虫鸣鸟兽的叫声,那些重重叠叠的山峰与曲曲折折的小路,显得倍加迂回凄清,令人厌烦。
只有抬头看时,那些颜色深浅不一的树木,顶梢浅淡的绿意仿佛是一点不散的晨光,还透露出微末的生命气象。
直到翻过一片茫茫白雾遮掩的山顶,倾风才停下疲累的脚步,带着震撼之色,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眼前景象,将桃桃放回地上,示意她退去林别叙身后。
前方是一排从地底深处钻出的树根,似乎缠绕禁锢着什么东西,沿着一道笔直的剑痕,朝两侧延伸而去,不知长几许。
由树根多层交织形成的高墙,直指绿色天幕,缝隙之中,依稀可以看见从中散溢出的威赫白光。不知高几许。
一把如银河倒冲的垂天之剑。与承托剑势的参天巨木。
两名小童捂着嘴低呼了声。
林别叙缓步上前,若有所思地道:“两境屏障。”
倾风蹲在地上,试图窥探这堵高墙的背面,闻言说道:“两境的屏障,就是当年那把没有彻底斩断龙脉的山河剑?”
林别叙回过神,喃喃说了句:“看来是如此。”
倾风摸了摸腰间的木剑,低声道:“妖境的山河剑……原来一直留在这里?”
难怪禄折冲寻求剑主上百年,一无所得。这把剑始终悬停在他曾经的消亡之地,撑起了两境之间的帷幕。与他相距咫尺,又远在天涯。
倾风往前走出一步。
这一步分明是踩在落叶成堆的土地上,可一脚出去,好似陷进一条汹涌长河中,水流骤然暴涨,要将她吞没进去,耳边更是出现无数交叠的说话声。
倾风神智恍惚了一瞬,两腿灌铅似地往下沉落,可意识中的自己却鸿毛似地漂浮起来。眼前出现诸多凌乱的画面,宛如行走于难言的时间长河之中。
这玄妙的感觉尚未厘清,紧跟着手臂被人拽住,朝后拉回一步。
倾风身形晃颤,刹那间失重得找不回手脚。被林别叙在肩膀按了一把,才好似神魂重新回到肉身。
倾风喘着粗气,喉咙有点干渴,解下腰间的水囊,仰头喝了一口,用手背擦去嘴边的水渍,笑道:“这就是那个村长说的迷瘴?有点意思。”
她用目光丈量了下自己与屏障之间的距离,仅剩十多步之遥。看着那被树根盘绕阻挡的长剑,只觉其中残留的剑气至今仍浩荡得超乎想象,其势足以开天辟地。
倾风扭头问:“走过去,就能拿到这把剑?”
千峰似剑
(世间那么多路,选一条,往前走走看吧。)
林别叙被她这一句不起波澜的豪言给震在了原地, 过了会儿才打趣道:“不愧是倾风大侠啊。”
边上的小狗腿子听不懂话中的揶揄,已经跳起来拍马屁道:“不愧是师娘!一身浩然正气,侠肝义胆!”
林别叙抬手按住自己小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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