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果正想问师兄怎么了,却见红毛狐狸踏着暮色颠颠儿地跑回来,嘴里还衔着一个小布包的一角。
“我回来啦!这是我特意为你挑的头饰,喜欢不?”
它一开口,小布包“啪嗒”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东西。
一块花枝纠缠的银饰蔷薇熠熠闪光,下面用红线缀着铜色的小圆片和小铃铛。
“把它卡在发带的位置,肯定特别好看!”
妙果把银饰捡起来,“好漂亮,你怎么买的呀?”
不能是偷偷叼来的吧?
红毛狐狸骄傲道:“我抓了山鸡换的,咱们对人间的规矩还是很尊重的。”
沈钰安的双手泡成淡淡的粉色,他捞出来甩了甩,闻言轻笑:“你最好是。”
红毛狐狸才不理他,叫妙果赶紧戴上试试。
妙果和红毛狐狸进了洞穴,沈钰安自己在外面,他说服自己不要生气,一个合格的师兄并不会介意师妹喜不喜欢自己送的礼物……但为什么蠢狐狸送的她这么高兴?
第64章 64痴兔·开篇
河伯留给宝贝徒弟的所谓联络方式只是一片泛着霞光的浅红色鱼鳞。
只有沈钰安半个手掌大,质地坚硬,边缘锋利得能当凶器。
心里藏着很多事儿的老河伯把鳞片交给徒弟,好说歹说才叫他收下,对他唠唠叨叨讲怎么用。
“为师的鳞片你要收好喽,别给我丢进火炉里,待你什么时候想为师啦,就可以通过神识与我见面……”
春雨连绵,润物无声。
沈钰安带着妙果来到大穆的京城时,人间已经彻底回暖。
期间他无数次联系河伯,通过鱼鳞能看到的却始终是一片幽暗的水域。
难不成河伯离家出走以后,又在哪个顺眼的小河里躺着开始睡觉了?
沈钰安并不担心河伯的安危,他觉得自己每天都要顺便看看鱼鳞那边的情况只是一个习惯,而且就算他真的产生了不好的情绪,那也是担心妙果的身体。
幸运的是,妙果结丹后修为突飞猛进,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融进体内的碎片再也没有出来作对。
沈钰安的修炼速度还是老样子,近乎停滞不前。
不愧是木灵根啊,他有时候会这样想。
也许过不了多久,妙果的修为就会反超他,那个时候他真的就成了势弱的一方,无论他心里愿不愿意,都没有拘着妙果的能力了。
也就意味着,她是彻底自由的,只有她自己能决定她的未来计划中有没有沈钰安。
她会离开吗?当她不再需要庇护,当她意识到自由自在的美妙,当她觉得师兄是累赘的时候……她一定会离开吧。
酸涩的毒汁悄悄侵蚀他的心脏,元婴期的修士感到一种近乎窒息的心悸。
思维发散,停滞太久而自然滴落的墨汁掉到雪白的纸上,毁掉了他抄录出来的阵法残卷。
“……”
沈钰安不声不响地将毁坏的阵法烧毁,提笔欲下,却再无兴致了。
他兴致缺缺,妙果却在隔壁客房同红毛狐狸玩儿得开心。
下雨天不必练刀,师兄布置的读书习字和符箓阵法练习都已经做完,她就趴在被子里给妙杏念书。
书是红毛狐狸偷偷摸摸叼上来的,说是京中闺阁小姐们都爱看的书,一定很有趣。
封皮上写着正正经经的三个字:风残月。
“好奇怪的书名,讲的什么呢?”
妙杏坐在地上,趴在床沿咀嚼这三个没什么关系却硬凑在一起的字眼。
妙果翻开书皮,一板一眼地念:“曾经,有一位十分英俊潇洒的寒门少年,他十分有才华,苦读寒窗,一举中了榜眼,颇得皇帝赏识。一日,他在游园时遇见一位美丽善良的女子,那女子生得明媚娇美,身若蒲柳。二人对视之间,已然双双生了情愫……”
妙杏中场打断,疑道:“什么叫生了情愫?”
“就是看对眼了,”红毛狐狸道,“这故事听着这么俗套,干巴巴的,真有人爱看吗?”
妙果也觉得,但她没看过这类统称“话本子”的闲书,本着好学精神,她继续往后读。
“少年与小姐相识相知,陷入热恋无法自拔,很是甜蜜了一段日子,但好景不长……”
红毛狐狸猜的果然不错,这就是个很俗套的故事,后续两人的恋情受到了来自女子家中父母、皇帝、皇后、街头卖饼的老妇等人的相继阻挠,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不赞同他们二人,二人却情比金坚,冲破重重障碍非要在一起。
妙果往后读,读得口干舌燥,此时剧情才迎来反转,二人好不容易成婚,少年变成了青年,小姐却因为之前一系列逃亡、小产和柴米油盐的折磨,迎来了色衰而爱弛的下场……
“……”妙果“啪”一下把书合上了,眉毛难受地拧在一起。
“这是个什么人?她怎么昏了头非要嫁人不可?”
红毛狐狸还以为她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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